他张了张嘴，嘴唇嗫嚅了几下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，只能颓然地垂下头，肩膀微微垮塌下去。

游鸿见状，无所谓地耸耸肩：

“行吧，你们先想想，我去放个水。”

他站起身，拍了拍屁股上的灰，朝着营地边缘走去。

所谓的厕所，其实就是找个没人的断墙根解决。

晚风带着硝烟和尘土的味道吹过，远处隐约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和孩子的啼哭。

游鸿解决完个人问题，系好腰带，并没有立刻回去。

他随意地在营地边缘溜达起来。

这个营地藏在一片半塌的厂房区里，人们蜷缩在还算完整的角落，用破布和塑料板勉强遮挡风寒。

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围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桶，桶里烧着些垃圾取暖，发出刺鼻的气味。

一个断了胳膊的男人靠墙坐着，眼神空洞地望着橘黄色的天空。

一个老妇人正小心翼翼地将糊糊分成几份，递给身边眼巴巴望着的孩子们，自己则舔了舔碗边。

“啧，真是够惨的。”游鸿挠了挠头。

虽然他见过不少世界，但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，因此他莫名的感觉有些不舒服。

这时，一阵轻微的“咔嚓”声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
他扭头看去，只见一个约莫十来岁、脸上脏兮兮的小男孩，正举着一个老旧的似乎用零件拼凑起来的相机，对着远处坍塌的巨塔废墟费力地对焦。

那相机看起来摇摇欲坠，简直比这个营地本身还要脆弱。

小男孩似乎发现了游鸿在看他，有点不好意思地放下相机，怯生生地看着这个陌生的“大人物”。

游鸿觉得有趣，走过去蹲下身：“小朋友，拍照呢？这玩意儿还能用？”

小男孩点点头，宝贝似的把相机抱在怀里：“嗯！威尔叔叔帮我修的！他说……他说要把这些都拍下来，不能忘记。”

“拍下来干嘛？忆苦思甜？”游鸿挑眉。

小男孩摇摇头，眼神认真：“威尔叔叔说，万一……万一我们都不在了，至少还有照片能证明我们存在过，证明帝国做的坏事！”

游鸿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笑，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：“想法不错。你都拍了些什么好东西？给我瞧瞧？”

小男孩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小心翼翼地递过相机，还不忘叮嘱：“轻一点哦，它很脆弱的。”

游鸿接过这坨“废铁”，笨拙地翻看着里面模糊不清的照片。

大多是断壁残垣、疲惫的人群、还有几张丹尼克斯和其他战士模糊的背影。

翻着翻着，一张照片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
照片背景似乎是一个十分辉煌的建筑，因为距离太远而且抖动，非常模糊。

小主，

但吸引游鸿的，是照片角落里，一个被抓拍到的奇异生物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