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总算迈出了第一步。”陈老不知何时来到林砚身边，“虽然踉跄，但总算是在前进。”

林砚点头：“现在，该进行下一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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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后，火种学院大礼堂。

能够容纳千人的礼堂此刻座无虚席，但异常安静。在场的是经过严格筛选的高年级学员和核心导师，每个人都感受到这次集会的不同寻常。

林砚走上讲台，目光扫过台下年轻而充满朝气的面孔。这些年轻人大多在灵气复苏后出生成长，代表着人类文明的未来。而今天，他将告诉他们一个可能毁灭这个未来的真相。

“各位同学，导师。”林砚开口，声音通过扩音系统传遍礼堂的每个角落，“今天我将告诉你们的，是目前人类文明面临的最高机密。你们被选中知晓这个秘密，不是因为你们有多么特殊，而是因为文明需要你们的力量。”

他轻轻挥手，礼堂的灯光暗下，全息投影在讲台上方展开。那是一张模糊的深空影像，一个巨大的人工造物轮廓清晰可见。

台下响起一阵压抑的惊呼。

“这是‘巡天一号’探测舰在七十五天前传回的图像。”林砚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，“它位于我们称之为‘威胁坐标’的深空区域，距离地球约一百二十光年。根据测算，这个人工结构的最长轴超过三千公里。”

影像切换，显示出这个造物与地球、月球的尺寸对比。那个巨大的结构让月球都相形见绌。

“我们不知道它是什么，是谁建造了它，它为何在那里，以及它是否会对我们构成威胁。”林砚继续道，“我们只知道，它具有远超人类理解的技术水平，而且...它确实存在。”

礼堂内死一般寂静，只能听到一些人粗重的呼吸声。

“这就是我们启动‘新方舟计划’的原因，这就是我们加速发展深空探测技术的理由，这也是今天我们举行这次集会的意义。”

林砚停顿了一下，让这些信息被充分消化。

“现在，我需要问你们一个问题。”他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，“当你们知道了这个真相，你们会选择怎么做？”

台下依然沉默，但无数双眼睛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——恐惧、震惊，但也有决心和勇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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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...会死吗？”一个女学员颤抖着问道。

“有可能。”林砚坦诚得近乎残忍，“但如果坐以待毙，死亡就是必然。而如果我们奋起抗争，至少还有一线生机。”

他调出另一组图像，显示着“方舟”原型舰的设计图、“巡天”舰队的航行轨迹、全球防御网络的布局。

“这些，就是人类文明的答卷。”林砚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温度，“不是向那个未知存在递交的答卷，而是向我们自己，向历史，向未来递交的答卷。无论最终结果如何，至少我们可以说，我们努力过，我们抗争过，我们没有轻易放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