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雾隐村时,暮色已漫过山林。林幽后背的伤口虽经简单包扎,却仍在隐隐作痛,每走一步都牵扯着皮肉,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。白衣人见状,便扶着他拐进一条溪边小路,溪边有块平整的青石,恰好能坐下休息。
“先在这里换药吧,之前的布条已经渗血了。” 白衣人扶林幽坐在青石上,从行囊里取出新的伤药和布条。她蹲下身时,素色裙摆垂落在溪边的青草上,沾了些晶莹的露珠,月光洒在她发间,像落了一层细碎的银霜。
林幽解开上衣,后背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狰狞地铺开,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青黑 —— 那是母蛊獠牙上的余毒未清。白衣人看着伤口,指尖轻轻颤了一下,动作放得极轻,仿佛怕碰疼他。她先用干净的溪水沾湿布条,一点点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渍,冰凉的溪水触到皮肤时,林幽忍不住吸了口气,却见她立刻停下动作,抬头问:“弄疼你了?”
“没有,你继续。” 林幽摇摇头,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。月光下,她的侧脸柔和得不像话,认真换药的模样,和当年在青峰山为他处理剑伤时一模一样。那时他总嫌她动作慢,现在却希望这一刻能再久些。
白衣人将伤药均匀地敷在伤口上,指尖带着一丝暖意,竟缓缓驱散了伤口的痛感。“这是我用‘冰魄草’和‘凝露花’熬的药,能解毒还能促进伤口愈合。” 她一边说着,一边小心翼翼地用布条缠绕伤口,“我记不清是从哪里学的药方了,只觉得应该这样配。”
林幽看着她专注的模样,突然开口:“那天在落霞谷,你说记得我要娶你,是真的记起来了吗?”
白衣人手上的动作一顿,随即抬起头,眼底映着月色,泛着温柔的水光:“好多细节还是模糊的,但我记得那种感觉 —— 和你在一起时,心里很安稳,好像不管去哪里都不怕。” 她低下头,轻轻拨弄着溪边的青草,声音轻得像耳语,“醒来后我一直在找你,不知道你在哪里,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等我,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,比重塑身形时的痛苦还要难熬。”
林幽的心猛地一紧,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。她的手很凉,却很柔软,握在掌心时,仿佛能驱散所有的不安。“我也一直在找你。” 林幽的声音有些沙哑,“你消散后,我走遍了我们去过的所有地方,青峰山的别院、落霞谷的梅林、还有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