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说话!” 白素的声音带着哭腔,却异常坚定,“我说过,我们是同伴,不抛弃,不放弃!” 她咬着牙,将林幽的重量更多地扛在自己身上,加快脚步冲向崖边。终于,在盲蛇王即将追上的瞬间,两人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断蛇崖边的巨石旁。
白素将林幽靠在巨石上,转身面对追来的盲蛇王。流霜剑的光芒已经变得微弱,她的手臂也在发抖,却依旧举起剑,挡在林幽身前:“想伤他,先过我这关!” 盲蛇王盯着她,蛇首微微晃动,像是在积蓄力量。周围的蛇群也重新聚集,将断蛇崖边团团围住,只留下崖下的深渊,两人已无退路。
“白素…… 推…… 推巨石……” 林幽用最后的力气抓住白素的衣角。他看着逼近的盲蛇王,突然意识到,只要将巨石推下,不仅能阻挡蛇群,还能借着落石的震动,暂时干扰盲蛇王的感知。白素也反应过来,她看了一眼林幽,又看了一眼巨石,咬了咬牙:“你撑住!我马上回来!”
她松开剑,双手抱住巨石,用尽全身力气推动。巨石常年堆积在崖边,早已松动,在白素的推动下,缓缓向崖边移动。盲蛇王察觉到危险,猛地向白素冲来!林幽见状,强撑着站起身,捡起地上的短刀,用尽最后的力气向盲蛇王的蛇身掷去 —— 短刀虽没刺中要害,却让盲蛇王的动作顿了一瞬。
就是这一瞬的时间,白素终于将巨石推下了断蛇崖!“轰隆” 一声巨响,巨石坠入深渊,引发了连锁反应,崖边的其他巨石也纷纷滚落,巨大的震动顺着岩石传递开来,整个枯木沟都在摇晃。盲蛇群被落石砸中,发出阵阵 “嘶鸣”,盲蛇王也被震动波及,感知受到干扰,暂时失去了两人的位置。
“走!” 白素立刻转身,扶起林幽,沿着断蛇崖边一条狭窄的岩缝钻了进去。岩缝很窄,仅容一人通过,蛇群和盲蛇王被落石阻挡,暂时无法追来。两人钻进岩缝后,白素立刻用几块碎石堵住入口,然后瘫坐在地上,大口喘着气。
岩缝里一片漆黑,只有墨玉的淡绿光纹能勉强照亮周围。林幽靠在岩壁上,意识渐渐清醒了一些。后颈的伤口还在疼,黑色蛇毒虽被压制,却仍在皮肤下留着痕迹。他看向白素,她的白衣已经被鲜血和灰尘染得不成样子,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,脸色比他还要苍白。“对不起……” 林幽的声音沙哑,“都是我…… 拖累了你……”
白素摇了摇头,从布袋里取出药瓶,小心地为林幽处理后颈的伤口。她的动作很轻,像是怕碰疼他:“别说傻话。若不是你推开我,现在受伤的就是我了。” 她倒出一些淡绿色药膏,涂抹在林幽的伤口上,一股清凉的感觉传来,缓解了部分疼痛。“这是守镜族特制的解毒药膏,能暂时压制蛇毒,等我们找到安全的地方,再用血脉之力彻底清除。”
林幽看着她专注的侧脸,心里一阵暖流。从古城入口相遇,到现在并肩作战,白素始终在保护他,甚至不惜受伤。他之前的戒备早已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感激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。“以后…… 换我保护你。” 林幽轻声说,语气坚定。
白素的动作顿了顿,抬头看向他,墨玉的光纹映在她眼里,像是盛着星光。她微微一笑,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两人沉默了一会儿,岩缝外的震动渐渐平息,偶尔传来盲蛇群的 “嘶鸣”,却没再靠近岩缝 —— 落石不仅阻挡了它们,还干扰了它们的感知,暂时找不到两人的位置。“现在安全了吗?” 林幽问道,他靠在岩壁上,身体依旧虚弱。
“暂时安全。” 白素收起药瓶,靠在林幽身边,“盲蛇族的感知需要时间恢复,蛇群也需要重新聚集,我们有几个时辰的时间休息。” 她顿了顿,看向林幽,“但这不是长久之计。盲蛇王已经记住了我们的震动频率,只要它的感知恢复,很快就能找到我们。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应对它们感知的方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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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幽点了点头。他闭上眼睛,开始回忆之前的战斗细节:盲蛇族靠震动感知一切,普通潜行技巧完全没用;石蜥因为几乎不产生震动,能避开它们的感知;盲蛇王即使受了伤,也能精准锁定他们的位置…… 这些细节在他脑海里盘旋,却始终找不到破局的关键。
“单纯降低震动不够,” 林幽睁开眼睛,低声说,“石蜥不仅震动小,还能与岩石融为一体,让盲蛇族无法分辨。我们需要的不是‘降低’震动,而是‘消除’震动,让自己在它们的感知里‘消失’。”
白素也陷入了沉思:“可人类的呼吸、心跳都会产生震动,怎么可能完全消除?除非……” 她的话没说完,却突然眼前一亮,“我家族的古籍里提过,有些生物能通过模拟环境震动,让自身的震动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,从而避开天敌的感知。比如……”
“比如猪鼻蛇!” 林幽突然打断她。他想起小时候在丛林里见过的猪鼻蛇 —— 那种蛇遇到危险时,会将身体蜷缩起来,模拟枯叶落地的震动,甚至能让呼吸和心跳变得与枯叶腐烂的频率一致,连最敏锐的捕食者都无法察觉。“猪鼻蛇遇到危险时,会装死,不仅身体不动,连呼吸和心跳都会降到最低,让自身的震动与周围环境完全一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