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察觉到她的微表情,开口询问。
当然不是她想起来满穗家里就是陕北那些难民的一份子,而是手上传来的痛感使他下意识低头看一眼。
表情看起来相当不自然,为什么呢...
噢,穗桑,故乡的土地又闹灾了,你不回来看看吗。
“没事...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,过去了就过去了,又改变不了啥,现在有良爷在呢,我过得好好的...”
“也对。”
余光瞅见阳台那群人也在聚精会神的听戏...
趁机整个人投入良结实的胸怀。
“嗯...谢谢良爷关心。”
“唉——”
良感到无奈,叹一口气,抚摸起小崽子的秀发。
满穗并没有解释为什么要突然闯进良的怀里。
已经连理由都懒得问了吗,哈基良。
说白了,白说了。
去问,回答大概也是想家人,想爹爹了。
用这个理由接近良的次数也不少。
白费口舌,继续听。
“边线的士兵盼了一月又一月,该来的俸禄迟迟不发,寒冬腊月无袄,身上的甲胄,手上的刀枪早已磨损不堪...
不发钱不发粮,要饿死他乡,不能落叶归根。
几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,以下克上,干掉原先的头领,对着战友妖言。
安分做兵根本活不下去,装备简陋,若敌军来犯就是惨死,不说敌军,上头不发饷,我们就要活活饿死在这!
咱们有这条件,哪怕是落草为寇,去当匪徒都比死守在这边关强上百倍!
都是要死的,倒不如生前快活一把。
还真有人被鬼迷心窍,去各处村子无恶不作,烧杀抢掠。
难民灾民也穷啊,草根树皮都得抢着吃,活不下去,最后一点存粮也被掠去,撑过灾年彻底无望,唯一的出路是加入这群盗匪。
你不动手,就是被动手那个...
流寇、逃兵聚在一起同流合污,狼狈为奸,蛇鼠一窝。
声势浩大,甚至不少人是自愿投奔而来。
周边村镇掘地三尺都寻不到东西,开始一点点向下扩张。
小主,
边防没人守,敌军趁虚而入,那不是大冬天睡觉,被子破了个大洞似的,整个人越睡越难受。
朝廷急忙调兵填上这个致命的窟窿,这帮反军一路向下,不能顺路解决,叫来一位时任正千户的狠人物,咱们就称他陈千户。”
咔——
牢兴在下一盘大棋,舍弃平日听着戏必须随时吐槽的习惯,抓了一把又一把的瓜子。
石兴不语,只是一味地嗑瓜子。
“瓜子有那么好吃吗...兴爷一直啃个不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