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阵纹衔接浑然天成,确实是上乘之作。”
他抬眼看向齐岳,话锋一转:“但若装备整个烛阴卫……”
“属下可以日夜赶工……”齐岳单膝跪地,额头渗出细汗。
“不必紧张,我明白你的难处。”陈飞伸手扶起他,掌心传来的温度让齐岳一怔,
“我打算开设炼器速成班,由你担任教习,你可愿意?”
“教习?”齐岳瞳孔微缩。
齐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弩臂上的纹路,那些繁复的线条,承载着齐家三百年的炼器传承。
恍惚间,他又回到了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,父亲枯瘦的手死死攥着他的手腕:
“岳儿,记住……齐家秘技宁可失传……”
“令主……”齐岳喉结滚动,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,“此事……容属下……”
话未说完,十二岁测灵根那天,族老们的嗤笑犹在耳边: “废物也配学齐家炼器术?”
演武场的风忽然变得刺骨。
“刺啦”一声,他猛地扯开衣襟。
月光下,狰狞的疤痕组成一个扭曲的“废”字,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目。
“齐岳?”陈飞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,“可是有难处?”
齐岳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,这双在齐家连碰触炼器炉资格都没有的手,如今却越阶锻造出了法器。
他单膝跪地,大声说道:“愿意,属下愿意。”
说罢,从贴身处取出一枚残缺的玉佩,玉佩上“齐”字只剩半边,断裂处参差不齐,像是被人生生掰断。
他盯着玉佩的眼神忽明忽暗,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,终于下定决心般抬起头来,
“只是属下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陈飞目光微动:“但说无妨。”
“属下想重建齐家。”
他声音嘶哑,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,
“但不是等级森严的世家……,而是一个凭真本事说话的齐家!”
齐岳的指尖几乎要将玉佩捏碎,胸口那个“废”字烙印隐隐作痛。
问心灯的火焰突然暴涨,将那道耻辱的烙印照得通红。
陈飞嘴角微扬,“三天之后,学府将设‘天工院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