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雉重新看向罗宾,眼神中少了些许慵懒,多了几分认真:
“这条船,这个团队,走的是一条截然不同的路。
云影追求的是极致的武道与打破束缚的自由,
而你的目标,是历史的真相。这两者,某种程度上,都在挑战现有的秩序。
“所以,你离开了海军,加入了我们?”罗宾追问,试图理清这背后的逻辑。
“我离开了海军,是因为我无法认同萨卡斯基那条更加极端的道路。”
青雉纠正道,“而登上这条船,是因为我想亲眼见证。”
他深深地看着罗宾,也看着云影,
“见证你这盏奥哈拉的灯火,在他的庇护与引领下,究竟能走到哪一步?
见证他这条截然不同的路,能否真的撼动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壁垒?
这比我在海军体制内迷茫地徘徊,或许更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。”
他摊了摊手,做出了最后的总结:
“因此,放下你的恐惧吧,妮可·罗宾。我对你而言,不再是追捕者,至少现在不是。
我是一个……同行者,也是一个带着自身疑惑,想要在这条船上寻找答案的观察者。
我的目标,或许与你们探寻历史真相的目标,在某个层面上,并不冲突。”
对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罗宾死死地盯着青雉,试图从他冰蓝色的眼眸中找出任何一丝虚伪或欺骗。
但她看到的,只有坦然的困惑,以及一种卸下某些重担后的……疲惫与释然。
她想起了萨乌罗,想起了那个在最后时刻,让她“活下去”的巨人。
萨乌罗与青雉曾是好友,他们的理念却最终走向分歧。
而青雉,在某种程度上,以他自己的方式,延续了萨乌罗对她“活下去”的期望,
尽管这期望伴随着长达二十年的监视与考验。
巨大的、压抑了她二十年的恐惧,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坚冰,开始缓缓融化。
虽然不可能立刻彻底消失,但那份让她窒息的重量,确实减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