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强压下心中激动，将包裹塞回老人怀里，又从地上捡起那些散落的零碎物品，一并放回。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今天刚结的、原本打算用来买药的几百块钱，塞到老人手里。

“赶紧走吧，以后小心点。”

老人颤抖着接过东西和钱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感激和恐惧，话都说不出来，只是连连点头，然后踉跄着、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小巷。

林凡这才缓缓转身，看向地上那三个惊恐万分的混混。

他没有说话，只是慢慢走过去。

无形的、炼气四层的威压（尽管他刻意收敛了大部分）混合着刚才瞬间出手的狠辣，如同冰冷的潮水般笼罩了三人。

三个混混吓得魂飞魄散，拼命地向后缩，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，而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。

“大…大哥…饶命…我们错了…再也不敢了…”黄毛忍着剧痛，涕泪横流地求饶。

林凡在他们面前蹲下，声音平淡无波：“刚才那个老人，是干什么的？你们为什么找他？”

“他…他是个捡破烂的…专门在…在老城区那些拆迁工地里扒拉老东西…偶尔倒腾点旧货…”黄毛结结巴巴地回答，“他…他欠了彪哥的高利贷…一直没钱还…彪哥让我们来…来给他点教训…顺便看看有没有值钱的玩意…”

老城区？拆迁工地？旧货？

林凡心中一动。那些地方，或许沉淀着城市现代化进程中早已被遗忘的、真正古老的物件？那些东西里，是否可能蕴含着现代工业垃圾中绝不可能存在的、能对他有用的资源？

“彪哥是谁？在哪？”林凡继续问，语气依旧冰冷。

“彪哥…是…是这一片放贷的…他通常在…在‘夜莺’酒吧后面那个棋牌室里…”

林凡得到了想要的信息。他站起身，最后冷冷地扫了三人一眼：“今天的事，敢说出去半个字，下次断的就不只是手了。”

“不敢！绝对不敢！谢谢大哥！谢谢大哥！”三人如蒙大赦，连滚爬爬地相互搀扶着，狼狈不堪地逃出了小巷。

巷子重新恢复寂静。

林凡站在原地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。刚才出手的瞬间，牵动了伤势，经脉隐隐作痛。

但值得。

不仅救了一个无辜老人，更重要的是，他发现了一条全新的、可能蕴含着古老资源的线索——那些即将被推土机碾碎的历史尘埃之中。

而那个“彪哥”和棋牌室…或许，也能成为一个了解这座城市灰色地带信息的窗口？

林凡的身影缓缓融入巷子的阴影中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
城市的暗面，向他展露了另一条狭窄的通道。

疗伤与变强的资源，或许就藏在这些被阳光遗忘的角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