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旁的年轻佣人眼疾手快,赶紧伸手托住他的胳膊:“福伯您小心!”
佣人们都瞧得明白——平时不管遇上多大事都能稳住阵脚的福伯,此刻连垂在身侧的手都带着点没稳住的轻颤,嘴角压了又压,还是忍不住往上翘,那股子藏不住的高兴,比老宅院里春天开得最艳的海棠花还显眼。
福伯扶着腰缓了缓,指尖按了按方才踉跄时蹭到的地方,又下意识理了理衣襟——哪怕心里急得像揣了只兔子,体面还是得顾着。
可没等站满三秒,他就转身往内院走,脚步比平时快了半拍,嘴里还默念着“得赶紧告诉老爷夫人”,那急切的模样,倒像是怕晚了半分,这桩让他激动的事就飞了似的。
沈清一路跟着纪梵进来,她还是第一次来到纪梵的宅院,一路上她遵守规矩,像林黛玉只是半低着头,用眼角偷偷去观察整个宅院的布局,倒和她前世住的侯府的气派有的比,纪梵领着她七绕八拐,终于到了内院的书房。
沈清见了纪老,先是微微颔首,动作得体又不失分寸,声音清软却稳:“纪老您好。” 没有半分局促,倒让厅里原本凝滞的空气都松了些。
纪老坐在酸枝木太师椅上,手里转着两颗油亮的核桃,目光落在沈清身上时,原本微沉的脸色渐渐松了,眉梢眼角都透着满意——这姑娘模样周正,性子看着也稳,方才电话里那清亮又不怯场的声线,可不就是她?
心里越满意,纪老越忍不住调侃,悄悄朝纪梵递了个挤眉弄眼的眼神,那模样活像个等着看好戏的老顽童。
纪梵却像是没瞧见,上前一步站在沈清身侧,抬眼看向纪老,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冷静:“爷爷,先说正事” 话落,还不动声色地往沈清那边挪了半寸,挡住了纪老过于热切的目光——耳尖却悄悄泛了点浅红,只是被他垂着眼帘掩住了。
一提到星纹片,纪老脸色骤然一沉,指尖下意识顿住,看向沈清的目光多了几分凝重:“你竟知道星纹片?”
沈清没多言,只是缓缓点头,神色平静无波。
“星纹片亮起时,你做了什么?”纪老的声音压得更低,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急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