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停了。

云定了。

数万魔物猩红的眼眸中，第一次露出了源自本能的、如同面对天敌般的恐惧。

那四名圣魔族长老所在的阴影，剧烈地波动、扭曲，甚至隐隐有溃散的迹象，显示出其内心极致的骇然！

魔主林凡僵立在半空， 保持着向下按压的姿势，脸上的暴怒和残忍彻底凝固， 化为一种近乎呆滞的茫然和……无法理解的震怖！

他感觉不到自己那一击的任何残留！

仿佛他刚才凝聚、轰出的，根本就是一个……不存在的幻影？

不！那力量是真实不虚的！但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会这样？！

“不……不可能！！”林凡发出一声带着颤抖的嘶吼， 混沌眼眸中疯狂闪烁，“系统！分析！立刻分析！！”

【目标行为无法解析……能量反应：无。法则波动：无。】

【攻击失效原因……未知。数据库无匹配案例。】

【警告！遭遇绝对认知壁垒！建议……立刻脱离！立刻脱离！！】

脑海中系统那冰冷但此刻却带着尖锐警报的声音，让林凡的心彻底沉入了深渊！
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什么东西？！”林凡死死地盯着白辰， 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扭曲。

白辰却没有回答他。

他甚至没有再去看林凡一眼，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点灰尘。

他的目光， 越过僵立的林凡，落在了后方那无边无际的魔军，以及那笼罩天地的滚滚魔云之上。

他再次轻轻蹙了蹙眉， 似乎对这乌烟瘴气的景象感到十分不满。

然后，他像是自言自语，又像是在对这片天地下达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指令， 用那平淡依旧的语气说道：

“天，该晴了。”

“地，该净了。”

“这些乱七八糟的……”

“散了吧。”

没有指向任何具体目标，没有施展任何神通法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