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木“咔”地裂开条细缝,一缕极淡的檀香飘出来。
白桃猛地抬头——这味道她再熟悉不过,第277章在井底发现的香灰,就是这种沉水香混着龙脑的气息。
“是母亲的安息香。”她喃喃,手指抚过裂开的木缝,摸到里面嵌着片碎瓷,是药罐的纹路。
与此同时,三条街外的防疫所密室里,陆九正俯身在显微镜前。
他三天没合眼,眼下青黑,指尖沾着显影液的苦味。
焚化炉的灰烬被他用蜂蜡封在玻璃皿里,此刻在药水浸泡下,指甲盖大的残页上慢慢浮出字:“钟楼巷7号,月供米三斗,领人:林素。”
“林素。”他默念这个名字,喉结滚动。
白芷当年为避日军追查,确实用过“林素”的化名。
更蹊跷的是档案备注:“住户无听力障碍,拒用手语。”聋哑教养所的附属居所,住的却是能听会说的人?
他翻出钟楼看守的名册,最后一页写着“陈伯,男,四十六岁,先天失语,民国二十九年入职”。
“先天失语?”陆九捏着名册的手紧了紧。
他去过聋哑院旧址,知道真正的先天失语者舌筋短缩,说话时嘴角会歪。
可上次见陈伯,老人递水时手指稳得很,接钱时还冲他笑——那笑里有牙,舌筋分明是齐整的。
月上中天时,三人在钟楼巷7号碰头。
门是陆九撬开的,门轴锈得厉害,“吱呀”一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。
屋内陈设简陋,只有张木桌、两条长凳,墙上挂着口老式座钟,指针停在3:47。
白桃摸出灰针探地,针尖刚触到青石板,突然往下一沉——“下面有空腔。”
陆九抽出腰间的匕首,沿着砖缝撬动。
第一块砖起开时,底下传来“咔嗒”轻响,暗格里露出个铁盒,锈迹斑斑,锁孔里塞着团布,拆开是半块桂花糕,早干得硬邦邦的。
“是孩子们的点心。”小梅摸着铁盒边缘,声音发颤。
她记得当年院里发桂花糕,总有人藏半块在砖缝里,等饿了再啃。
铁盒里有三叠黄纸,和白桃从药王宗带出来的家谱纸一模一样。
白桃翻了翻,纸上没字,每张右下角都按着枚带血的拇指印。
“这是……”她抬头看小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