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河的夜风带着潮气,小梅的银丝垂在河水里,像根透明的弦。
她坐在桥栏上,脚悬在离水面半尺的地方,听见丝线在水下发出细微的震颤——那不是水流的声音,是地脉在呼吸。
“姐说艮位在东北。”她轻声说,把银丝往上游挪了三寸。
指尖突然一凉,像触到了冰刃。
丝线那头传来“咔”的轻响,像石锁打开的声音。
小梅闭上眼,河水的凉意顺着银丝爬进血脉,眼前渐渐浮起梦境——
九口井环成八卦,这次东北方的井边立着个素衣女子。
她背对着小梅,手腕上插着根银针,血正一滴一滴落进井里。
井中青铜鼎的“艮”字被一道裂痕贯穿,像是要裂开。
女子突然回头。
小梅的呼吸顿住——她面容模糊,可眉骨的弧度、发间的银簪,和白桃一模一样。
女子的唇动了动,没发出声音,但小梅看懂了口型:“守住口。”
“姐!”小梅猛地睁眼,银丝“啪”地绷直。
她低头看河水,倒影里素衣女子的影子还在,正朝她轻轻挥手。
后半夜的钟山北麓起了雾。
白桃裹紧大衣,看陆九用工兵铲扒开浮土。
石灰厂的断墙上爬满野藤,风过时发出沙沙的响,像有人在墙后说话。
“到了。”陆九的铲子碰到硬物。
白桃蹲下身,摸出袖中灰针——这是药王宗特有的探地针,遇阴土会泛紫光。
针尖刚触到地面,“嗡”地一声轻鸣,紫光顺着针杆窜上来,在她掌心亮起一点幽光。
“地下有千年封土被扰动。”她抬头看陆九,“和离脉的情况一样。”
陆九的铲子下去第三下,石门的轮廓露出来了。
青石门上刻着斗大的“艮”字,两侧青铜兽首瞪着铜铃眼,口中衔着碗口粗的铜环。
白桃摸出怀里的黄纸,纸背的血痕还带着体温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
她把纸覆在铜环上时,陆九握住了她的手腕:“确定?”
“她让我用血认门。”白桃的声音很轻,却像钉进石头里的钉子。
血渗进铜环的瞬间,兽首的眼睛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