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里捧着半块香灰,见她过来,竟笑了:姑娘,这灰你拿点去。他指了指重新冒出的草芽,我昨晚梦见我娘了,她捧着《周易》说,种吧,有人在等这话
白桃夜归时,废园的枯树在月光下投出怪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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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绕过断墙,树根隙里的霜花闪了闪——是卦,却缺了右下的角。
银针探进土的瞬间,整只手都在震,像地下有只无形的手在抓挠。
别怕。她轻声说,割断腕上的红绳,血珠滴进泥土。
树皮突然泛起微光,浮出半句古语:明不可息。
当——
更夫的梆子声突然断了。
白桃抬头,看见更夫缩在墙角,脖子上抵着把刺刀。
禁声令已下,城中将禁夜语。
她慢慢把银针收进药箱,望向北极阁方向,那里的残垣在夜色里像尊沉默的佛。
那我们就......她对着风说,在心里问。
三人聚在河岸时,晨雾还没散。
陆九从怀里摸出最后一片火漆残片,放进小梅掌心;白桃解下腕间银丝,缠在灯心草茎上;小梅蹲下身,把两样东西埋进湿泥,覆土成丘。
叮——
极细的声响从地底传出来,像针落铜盘,像卦铃初响。
三人起身要走,身后的泥丘突然动了动——一缕银丝破土而出,悬空三寸,在晨雾里发着淡光,仿佛在等下一个伸手的人。
白桃最后回头看了眼那缕银丝,转身时鞋跟踢到块土坷垃。
她弯腰捡起来,发现这土比寻常的软,指尖一捏就散成细粉,里面混着星点暗红——像是被血浸过的。
她把土坷垃揣进怀里,跟着陆九和小梅往城里走。
风掀起她的衣角,露出腰间的药箱,箱盖上的字刻痕在晨光里闪了闪,像团没灭的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