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突然想起祖父临终前的话:坤藏母息,护魂之根。那夜她提着药箱去了城南贫民巷,把汤液洒在青石板缝里,像在地上种星星。
次日清晨,巷口卖豆腐的张婶敲开她的门:白先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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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家井里泛银光!白桃跟着去看,井水确实浮着层薄银,喝了水的人都说夜里梦见了小时候:李阿婆梦见娘家院子的石榴树,王木匠梦见爹教他拉锯的样子,连最调皮的小毛头都梦到娘给他编的草蚂蚱。
我们得教孩子认字。卖菜的陈叔蹲在井边说,不能让这些念想断了。白桃站在晨雾里,看他们自发搬来桌椅,在井边支起识字摊,突然就懂了祖父说的是什么——不是金银珠宝,是这些刻在血脉里的记忆。
废园的老槐树又落了层叶。
白桃踩着碎叶往槐树下走时,陆九正用炭块在树干上画卦,小梅蹲在树根旁,把灯心草芽尖指向新的方位。有人在地下织一张卦网。陆九的炭块折断在位,我在地道里看到的残卦,有老人的,有孩子的,还有......他顿了顿,像我这种易容改过笔迹的。
他们等的不是人,是能听懂的耳朵小梅把黑炭递过去,炭心的银星在月光下闪了闪,地下的声音说问者,载物之始,说明他们要的是回应。
白桃望着月亮,突然解下腕上的银丝。
银针刺破指尖的瞬间,血珠坠进枯树根隙,像颗红玛瑙落进黑土。
三人盯着那处,只见树皮上慢慢浮出字纹路,和前夜霜花结出的卦位分毫不差。
风掠过树桠,树梢轻摇,竟有低语从地底传来,像无数人同时开口,又像一个人说了千万遍:来者,可问。
白桃摸着腕上被银丝勒出的红痕,望着西南方向的天空。
那里的星子比别处更密些,像撒了把碎银。
她想起城南贫民巷的井水,想起那些自发支起的识字摊,突然就有了主意。
明儿我去西南边。她对着风说,声音轻得像片叶子,设个问诊席。
陆九和小梅都没接话,只望着她药箱上的白芷纹章。
月光下,那纹章泛着淡金,像团烧得正旺的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