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6章 针不入局,人自成卦

他们要是挖开,地气一乱,疫病能屠半座城!

雨是在三人分头行动时落的。

陆九易容成巡警,袖扣里藏着断魂露的小瓶,混进东城施工队时,坑底的石碑已经露了半截,震为雷,动于下七个字被泥水泡得发涨。

他蹲下身工具,趁人不注意把露水滴进水箱——后半夜这些人会昏睡,够他们封井。

小梅留在回春堂,咬破指尖滴在罗盘上。

血珠渗进时,她腕间的疤痕烫得厉害,可药炉里的安魂草却慢慢舒展了卷叶。

白桃登上钟楼时,雷已经在云里滚了,她解开发绳,长发被风掀起,银针对着天空。借雷火!她咬破舌尖,血珠滴在针尾,在旧旗杆上画了个雷火既济符。

闪电劈下来的刹那,白桃眼前一白。

钻机地炸开,碎片飞溅时,地下传来闷吼,像困了百年的兽突然醒了。

陆九在工地里抬头,看见火光中那截石碑突然裂开,黑泥簌簌往下掉,露出下面青灰色的砖——是封井的老砖。

黎明前最暗的时候,回春堂的门被风拍得哐哐响。

白桃擦着脸上的雨水推门进来,正撞见陆九往药罐里加姜汤。

小梅趴在柜台上打盹,腕间的疤痕淡了些。井封了?陆九递过姜茶,白桃点头,手却顿在柜台上——那根银针不知何时自己转了方向,针尾朝南,指向秦淮河畔。

谁在听卦?

小梅突然梦呓般开口。

白桃顺着针尾望去,雨幕里,秦淮河畔那座废弃戏台的匾额正在摇晃,褪色的漆皮剥落处,四个字若隐若现。

风卷着雨丝扑进来,带起柜台上的药方纸,其中一张被吹到窗前,上面刚写的二字,被雨水晕成了团黑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