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瞳孔微缩,把银针凑到鼻尖,闻到一丝极淡的苦杏仁味。
是我娘的验毒针。她声音发颤,她临终前...就是用这根针试的毒。
陆九接过银针,在烛火下看了看:针尾有磨损,像是长期使用。
小梅凑近:那为什么会在这儿?
白桃望着地窖石壁上的坤卦,突然想起祖父笔记里夹着的那张旧照片——母亲穿着月白衫子,站在药柜前笑,手里正捏着根银针。或许...她摸了摸怀里的玉简,我娘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这里,连最后一根针都留下了线索。
地道里的风突然大了,吹得烛火忽明忽暗。
白桃把银针收进银锁里,金属相碰的轻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。
她望着陆九:得尽快回祭坛,把坤卦引玉放回去。
陆九点头,军大衣下摆扫过满地碎瓷。
小梅攥着她的手,掌心的汗已经干了,只剩温温的触感。
白桃低头,看见自己手腕上的旧伤疤在阴影里泛着淡粉,像朵开在皮肤上的花。
等出了这地道,她轻声说,我得查查祖父的笔记。
陆九脚步微顿,侧过脸看她,眼底有什么东西闪了闪。
小梅歪着头:笔记里有什么呀?
白桃没说话。
她望着地道深处的黑暗,听见自己的心跳和着远处传来的钟声——是祭坛方向,八卦阵的共鸣声,越来越清晰,像在催促什么。
银针贴着她心口,还带着刚才的余温。
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:小桃,记住,有些东西比命重要。
现在她知道了,那东西,就在她怀里,在她掌心,在每一道刻进骨血里的卦象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