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记得祖父留下的卦象图上,西北方乾位用朱砂画了三重圈,批注着天门不开,地脉不承。
此刻整面山壁都在发光,金色纹路像活过来的游龙,从石缝里钻出来,在众人面前勾勒出一道圆弧形的凹槽。
铜铃!白桃脱口而出。
她看见凹槽的弧度与小梅颈间挂着的铜铃严丝合缝——那是三天前在震卦地宫,从坍塌的供桌上捡的,当时还沾着半块刻着字的残玉。
小梅愣了一下,手忙脚乱去解脖子上的铜铃。
青铜在她指尖泛着冷光,白桃注意到她手腕上还系着自己塞的玉簪,梅花纹被汗浸得发亮。小心。她按住小梅的手,慢慢来。
铜铃刚触到凹槽,整座山都开始摇晃。
白桃被甩得撞在陆九背上,听见头顶传来碎石滚落的轰鸣。石门开了!铁牛的吼声里带着狂喜。
白桃抬头,看见原本密不透风的山壁正缓缓升起,露出一道向下延伸的石阶,像条吞人的巨蟒。
地下的风裹着陈腐的土腥气涌上来,陆九突然抬手捂住白桃的口鼻。别呼吸。他的声音闷在手掌里,白桃这才察觉到空气里浮着股甜腻的香气,像熬化的蜜蜡,却带着说不出的诡谲。
她迅速摸出袖中银针,在自己腕间轻轻一点,血珠刚冒头就变成乌紫色——果然有毒!
是蛊香。白桃扯了扯陆九的衣角,用布捂住口鼻。她解下腰间的药囊,倒出半把陈皮塞给小梅,含着,能解三分毒。
众人猫着腰往石阶下挪,越往下光线越暗。
等脚踩到实地时,白桃的火把终于照亮了全貌——这哪是地宫,分明是座青铜铸的祭坛!
四壁嵌着夜明珠,映得刻满卦象的石柱泛着幽蓝,祭坛中心的乾卦符正随着众人的脚步轻轻震颤,像块浸在水里的玉。
不对。铁牛突然停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