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光迸现!一条握着淬毒匕首的手臂齐肩而断,高高飞起!
墨鸦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,独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与怨毒。他踉跄后退,断臂处血如泉涌。
“拿下!”赵宸剑尖直指墨鸦。
数名玄甲卫不顾毒烟,猛扑而上。墨鸦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疯狂,猛地咬碎口中暗藏的毒囊!黑血瞬间从他嘴角溢出,身体剧烈抽搐起来。
“他服毒了!”忽尔卓急道。
赵宸眉头紧锁,快步走到那口差点被毁的“历年总账”木箱前。箱盖被墨鸦的匕首劈开一道缝隙,边缘沾染了毒粉和黑血,正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。他小心地用剑尖挑开封条,打开箱盖。
里面整齐码放的账册,最上面几本封面已被毒血腐蚀,字迹模糊,散发出难闻的气味。赵宸的心沉了下去。
“王爷!”一名心思缜密的刑部老吏忍着咳嗽上前,指着箱内道,“您看!这最上面几本只是寻常流水账!真正的核心密账…恐怕另有藏处!”
赵宸目光一凝,立刻下令:“搜墨鸦尸身!搜这马厩!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!”
玄甲卫立刻行动。很快,在墨鸦那只断臂紧握的拳头里,发现了一枚被捏得变形的青铜钥匙。而在马厩角落一个不起眼的、堆满草料的破旧马槽底下,玄甲卫撬开石板,发现了一个嵌入地下的精铁小匣!
用青铜钥匙打开铁匣,里面赫然躺着一本薄薄的、封面无字的黑色册子!
赵宸翻开册子,瞳孔骤然收缩!册子上用极细的朱砂笔,记录着一笔笔触目惊心的“供奉”:
“某年某月,恒府收清江抚恤截留银六千两,供奉‘上师’纹银三千两。”
“某年某月,刘府转来田庄收益一千八百两,供奉‘上师’九百两。”
“某年某月,吏部考功司王主事,献银五百两,记名‘外门丁三’…”
…
最后一行,赫然写着:“供奉总计:纹银三万七千六百两,记名门徒一十七人。”
“供奉上师…记名门徒…”赵宸合上册子,指节捏得发白。这哪里是什么田庄账册,分明是幽冥门渗透朝堂、收买官员、聚敛钱财的铁证!这“上师”,恐怕就是幽冥门那尚未彻底铲除的余孽核心!
“王爷!周尚书那边急报!”一名传令兵飞马而来,“刘家坳十亩水田已查封,抓获管事三人,搜出强占田地的假地契!佃户指认,赵贵曾带人打伤刘大柱,逼其画押!”
“陈大人急报!”又一名传令兵赶到,“张九龄府邸查抄完毕!搜出与刘琨往来密信三封,提及‘抚恤银分润’及‘田庄收益’!另在其书房暗格,发现记录克扣抚恤银及杀人灭口指令的手令!笔迹初步比对,与刘琨幕僚相符!”
一条条消息汇聚而来,如同一条条绞索,勒紧了赵恒、刘琨及其党羽的脖颈。赵宸望着手中那本黑色密账,又看了看地上墨鸦那逐渐冰冷的尸体,眼底的寒光如同深渊。
“将所有证物、人犯,押送刑部大牢!严加看管!”赵宸的声音斩钉截铁,“传令三司主官,刑部大堂集合!本王要亲自审问!”
他翻身上马,玄铁剑归鞘。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,投在锦绣庄凌乱的地面上,如同降临的审判之影。这场雷霆扫穴,才刚刚撕开黑暗的一角,更深的旋涡与更凶险的搏杀,还在前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