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查清楚了吗？那个小贱人到底是什么来路？！”他对着垂手站在下首的心腹，那个刀疤护卫队长低吼道。

刀疤队长脸上闪过一抹惧色：“大人，我们动用了所有眼线，都查不到任何关于她的信息。就像……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。她最后一次被人看见是在黑街附近，但那里鱼龙混杂，根本无从查起。”

“废物！”罗伯特抓起一个银质酒杯狠狠砸在地上，“难道就这么算了？林枫那个废物，我一定要他死！”

“大人息怒。”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客厅的阴影角落传来。那里不知何时，多了一个披着灰色斗篷、身形佝偻的身影。他整个人仿佛融入阴影之中，气息微弱到几乎不存在。

看到这个人，罗伯特脸上的怒意收敛了些，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忌惮：“灰鼠先生，你来了。”

被称为灰鼠的斗篷人发出沙哑的笑声：“男爵大人的烦恼，我已经知道了。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，或许有些本事，但还不足以搅乱大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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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？你有什么办法？”罗伯特急切地问。

灰鼠缓缓从阴影中走出，露出一张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，一双眼睛却闪烁着狡黠残忍的光芒：“硬碰硬不明智。但我们可以在规则内玩死他。林枫不是还欠着您的粮食吗？虽然还款期未到，但我们或许可以……让这笔债，变得‘合理’地需要提前偿还。”

“怎么说？”

“我收到消息，镇子西边的‘老瘸腿’巴顿，他儿子在您的矿上干活，前几天被塌方的石头砸伤了，急需钱治病。”灰鼠阴笑道，“我们可以‘借’点钱给巴顿，然后‘提醒’他，林枫子爵去年冬天曾向他‘借’过十斤麦种，现在该连本带利还了。让巴顿去闹，一个可怜的老农，被贵族欺压，拖欠救命粮……这戏码，足够让那位‘公正’的税务官大人，再去拜访一下子爵府了。这次，我们可以多带点人，‘维持秩序’。”

罗伯特眼睛一亮：“妙啊！让那些贱民去闹事！我们师出有名！到时候，就算那个小贱人再厉害，难道还敢对王国律法和一群‘可怜’的农夫动手不成？”他仿佛已经看到林枫被一群“苦主”围堵，狼狈不堪的样子。“对了，灰鼠先生，你上次说的‘那种药’……”

灰鼠从斗篷下取出一个小巧的琉璃瓶，里面装着几颗暗红色的药丸：“‘狂躁药剂’，稀释后混入饮用水中，能让野兽……或者人，变得冲动易怒，力量短暂提升，但理智会下降。用在那些‘愤怒’的农夫身上，再合适不过了。”

两人相视，发出心照不宣的阴冷笑声。

…… ……

林枫对此一无所知。他正沉浸在光环新能力的探索中，并开始思考更长远的问题。粮食所剩无几，罗伯特这个威胁悬在头顶，坐吃山空绝非良策。

这天傍晚，晚饭时（依旧是黑面包、菜汤，多了点影不知从哪弄来的野果），林枫放下木勺，看向安静进食的影，斟酌着开口：“影姑娘，你对这枫叶城周边，比如……黑森林的外围，熟悉吗？”

影抬眸看了他一眼，没说话，算是默认。

“我想，过两天进山一趟。”林枫说出自己的打算，“看看能不能打点猎物，或者采集些药草，换点钱粮。总呆在家里，不是办法。”这也是他测试光环在野外生存和狩猎中作用的机会。

老弗兰立刻担忧道：“大人，黑森林太危险了！外围虽然好些，但也有野兽，甚至可能有流窜的地精！”

“无妨，我只在最外围活动。”林枫安慰道，同时暗中将耐久光环笼罩住老弗兰，舒缓他的焦虑。

影吃完最后一口野果，用餐巾（她自己带的）擦了擦嘴角，才淡淡开口：“可以。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