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动用多少自身法力，主要引动周围天地间的金系元力。

嗤啦！

一道细长的、边缘闪烁着锐利寒光的空间裂缝瞬间出现，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。

这一击之威，足以轻易灭杀元婴后期修士，足以开山断海。

然而，就在这空间裂缝成型的刹那，向之礼清晰地感觉到，自身那本应亘古不变的元神，再次微不可察地黯淡了那么一丝！

寿元流逝的感觉，如同冰冷的刀锋，再次划过心间。

虽然相较于他两千载的总寿元，这一击的消耗微乎其微，但那种“动用力量即消耗根本”的可怕规则，却像一道无法挣脱的枷锁，牢牢地锁住了他，也锁住了此界所有化神修士的未来。

强大，却如同无源之水，每一次绽放光芒，都是在加速自身的消亡。

这种矛盾而绝望的感觉，几乎令人疯狂。

向之礼缓缓散去了空间裂缝，洞府内重归寂静。

他静静地坐着，脸上无喜无悲，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中，翻涌着剧烈的不甘与渴望。

数百年的苦修，无数次的生死搏杀，历经磨难终至化神，本以为已是人间巅峰，可逍遥自在，长生久视。

却发现，只是跳进了一个更大、更精致的牢笼。

前方的路，明明能够“看”见，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化神中期、后期乃至更高境界的玄妙，却被一层坚不可摧的“铁壁”死死挡住，可望而不可及。

这种看得见尽头的大道，比彻底的黑暗更令人绝望。

“人界……终非久留之地。”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，在寂静的洞府中缓缓回荡。

这叹息中，蕴含着数百年修行路上的所有艰辛、所有明悟、所有挣扎，最终都化为了一个刻入骨髓、融入灵魂的执念——

灵界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