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骁端起95式,战术背心的魔术贴撕开时发出刺啦声:“米-17改型,尾翼没军徽。”他眯眼瞄准,枪托抵着肩窝的姿势和陈铮如出一辙,“秦队,要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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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开直播。”秦翊打断他,从阿龙之子手里拿过旗,“小豆,开设备。”
小豆的直播手机亮起时,屏幕上的观看数开始疯涨——沈砚肯定提前推流了。
秦翊把旗举到镜头前,血写的“山河无恙”四个字还在渗血,混着晨露往下滴:“我是秦翊,蛟龙特战队分队长。”他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枪管,“我残了,机械臂会生锈,神经会坏死,但只要还有一个孩子能说出‘阿龙是谁’,‘陈铮是谁’,那些想抹掉我们的人……”他笑了,血珠从下巴滴在迷彩服上,“就永远赢不了。”
画面外突然传来童声合唱。
秦翊侧耳听,是《英雄赞歌》,稚嫩的声音混着山风灌进耳朵,像小棠七岁时在军区大院唱的,跑调跑得厉害,却把路过的老首长都逗笑了。
他摸出贴身口袋里的信纸,妹妹的字迹还清晰:“哥,他们烧了烈士陵园的碑,但我把名字都抄在作业本上了。”
直升机的轰鸣更近了。
林骁的枪口跟着目标移动,突然回头:“秦队,我军支援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秦翊靠在界碑上,机械臂搭在“龙国”二字的“国”字旁,“他们要的是活的。”他对镜头眨了下眼,血珠顺着眼尾的泪痣往下淌,“告诉孩子们,明天开学时,把作业本摊开——那是最硬的碑。”
直播结束时,观看数停在一千三百二十七万。
沈砚的消息同时弹进来:“救援队截获,教材里夹着七十六份烈士‘误判死亡’档案。”秦翊把妹妹的信纸贴在胸口,感觉到心跳透过机械肋骨传来的震动。
风掠过界碑,檐角铜铃突然响了,清脆的声响里,他听见千万个声音在说:“我们,回来了。”
山脚下的通讯兵跑上来时,秦翊正替阿龙之子系紧旗绳。
士兵敬了个礼,战术头盔下的脸还带着青肿:“秦队长,军区来电。”他递过加密电台,“说……说您的名字,被写进今年的英模追授名单了。”
秦翊接过电台的手顿了顿。
晨雾不知何时散了,界碑上的“龙国”二字在阳光下闪着暖光,像极了爷爷墓碑上的刻痕——那是他十四岁时,跪在烈士陵园亲手描的红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