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魔塔的晨雾还未散尽,石蛮站在塔顶的了望台,掌心的焚天火种散发着温润的赤金光芒。火种已与他的混沌血脉初步融合,左眼的星界本源流转时不再刺痛,右眼的地火血脉也如驯服的火龙,在经脉中温顺游走。昨夜鳞魔自爆的余波仍在塔基处荡漾,青黑色的鳞片碎片混着星轨阵的残纹,在朝阳下泛着诡异的光。
“查清楚了,”火离踩着地火凝成的台阶跃上塔顶,手里攥着半块染血的黑袍碎片,“昨夜攻进溶洞的是星界的暗卫营,领头的人穿黑袍,脸上戴着青铜面具,出手全是星界禁术‘陨星指’。”她将碎片扔给石蛮,“你闻闻,这上面的味道是不是和创世殿的魔气一样?”
石蛮捏起碎片,鼻尖立刻萦绕起熟悉的阴冷气息——不是普通魔气,而是混杂着星界本源的“蚀骨魔息”,上次在天权星使的魔刃上闻到过。碎片边缘绣着半个星轨图案,与溶洞顶部的星纹阵如出一辙。
“是同一个人布置的。”石蛮将碎片按在了望台的石板上,火种的光芒透过碎片,在石面上投射出完整的星轨图,“你看这里,阵眼的黑色晶石位置,正好对应星界的紫微宫。”
火离突然想起什么,从怀里掏出一卷泛黄的帛书:“这是我娘藏在地火灶膛里的星界暗卫营名册,你看有没有眼熟的名字。”帛书上的字迹已模糊,但“天玑”“天权”两个名字被红笔圈出,旁边还批注着“通魔”二字。
“你娘早就知道星界有内鬼?”石蛮的指尖划过“天玑”二字,想起在星界庭审时化作星光的天玑星使,“可他不是已经被净化了吗?”
“谁知道是不是假死脱身。”火离突然拍了下大腿,“我知道该找谁问了!星界的观星台有位老星官,当年是我娘的部下,肯定知道暗卫营的底细。”她拽起石蛮就往塔下跑,“快,趁星界议会还没发现暗卫营叛变,我们去观星台!”
星界观星台建在北斗峰的最高处,由七十二根星髓晶柱支撑,台顶的青铜观星仪能推演未来三日的星轨异动。石蛮和火离伪装成送地火矿石的青州商贩,混在运送物资的队伍里,刚走到半山腰就被两名暗卫拦住。
“站住,观星台戒严,闲杂人等不得靠近。”暗卫的银白铠甲上沾着未擦净的黑血,腰间的星核刀闪着幽光——这是只有执行暗杀任务时才会佩戴的兵器。
火离故意将矿石筐摔在地上,赤红的地火石滚了一地:“官爷行行好,这是观星台订的地火石,耽误了时辰,老星官要扒我们皮的。”她偷偷给石蛮使了个眼色,指尖在矿石堆里划出焚天族的求救暗号。
暗卫刚要弯腰检查,突然捂着脖子倒在地上,脖颈处插着一根淬了地火草的骨针。石蛮从暗处走出,星核杖抵住另一名暗卫的咽喉:“说,观星台发生了什么事?”
暗卫的眼神闪烁,刚要呼救就被火离用刀坯抵住心口:“老实点!刚才你们杀的那队商贩,就是我们的人。”
暗卫的脸色瞬间惨白,结结巴巴地说:“老…老星官昨夜发现暗卫营私通魔域,被…被黑袍大人关起来了。现在观星台到处都是暗卫,要…要毁掉所有星轨记录。”
石蛮对视一眼,同时出手将暗卫击晕。火离用矿石筐盖住昏迷的暗卫,低声道:“看来他们在掩盖星轨倒转阵的证据。”
两人沿着石阶快步上山,越靠近观星台,空气中的蚀骨魔息越浓。七十二根星髓晶柱有半数已断裂,晶柱碎片上残留着星轨阵的刻痕,显然是被人为破坏的。台顶的观星仪倒在地上,青铜齿轮散落一地,其中一个齿轮上沾着与黑袍碎片相同的布料纤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