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9年的风,带着一股莫名的萧瑟,吹遍了北平的街巷。
前两年大炼钢的热火朝天还未完全消散,粮食短缺的阴影就悄然笼罩下。
大锅饭的弊端逐渐显现,集体耕作的积极性不足、物资调配失衡,再加上气候异常导致的部分粮食减产,多重因素叠加,让“粮食”成了那年最紧俏的话题。
街道办的通知来得突然又郑重。
王主任带着工作人员走进四合院时,脸上没了往日的笑意,手里的通知单沉甸甸的:“各位街坊,受当前形势影响,粮食供应要做调整,从这个月起,粮食定量减量,每人每月的口粮比之前少两成,细粮比例也下调,优先保障粗粮供应。大家都要节约用粮,共渡难关!”
这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,瞬间打破了四合院的安宁。“啥?减量两成?那够吃吗?”贾张氏第一个叫了起来,脸上满是焦虑,“我家还有两个小的要养,淮茹丫头还在喂奶,这粮食不够可咋整?”
闫埠贵皱着眉,手指飞快地在心里盘算:“每月少两成,一年就少不少,家里四口人,得省着再省着才能撑过去。”
马德山沉声道:“王主任,这减量是暂时的吧?咱们工人还得干活,吃不饱可没力气啊。”
王主任叹了口气:“大家的难处我们知道,但这是全局安排,得先保证整体供应。街道会尽量协调,但也得靠大家一起节约,瓜菜代、挖野菜,能补充的都得用上。”
粮食减量的影响,最先体现在轧钢厂的食堂里。
何雨柱看着送来的粮食清单,眉头拧成了疙瘩——大米、面粉的配额少了两成,连玉米、高粱这些粗粮的供应都打了折扣。
作为第三食堂的班长,他既要保证几千号工人能吃饱,又得遵守粮食定量的规定,压力陡增。
“柱哥,这粮食不够啊,以前一顿饭每人能给二两米,现在减量后,顶多一两六,工人们干的都是重活,怕是吃不饱。”后厨的师傅忧心忡忡地说。
何雨柱点了点头,心里早有盘算:“粗粮比例提高,玉米、高粱磨成粉,掺在面粉里做窝窝头、玉米饼,耐饿;菜地里多种点土豆、萝卜、白菜,这些根茎蔬菜能填肚子,还不占粮食配额;炖菜多放水、少放油,尽量让菜量显得足实。”
他还琢磨出了新法子:把野菜焯水后拌进玉米面里蒸菜窝窝,既增加了分量,又能补充维生素;用豆腐渣和白菜炖成汤,撒点盐和葱花,就是一道能下饭的素菜。
虽然饭菜不如以前丰盛,细粮更是稀罕物,但何雨柱凭着六级厨师的手艺,把粗粮做得尽量可口,窝窝头蒸得松软,玉米饼烤得焦香,总算让工人们能勉强吃饱,不至于饿肚子干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