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。”太子沉声开口。
“太子殿下,我姨娘身份低微,因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,这些年在国公府,为了护着我,受了数不清的委屈。”
“我父亲常年驻守漠北,我若真的不在了,求殿下…… 求殿下赐我娘平妻之位,让她能名正言顺地去漠北找我爹爹,往后不必再看人脸色过日子。”
云姨娘一听,心都快碎了,整个人趴在床榻边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:“云珠,娘不能没有你啊,你是娘唯一的指望,你要是出了事,娘活着还有什么意思?你不能丢下娘一个人。”
她一遍遍抚摸着女儿苍白的脸颊。
可萧云珠只是轻轻摇了摇头,目光依旧凝望着太子。
太子看着她虚弱却执拗的模样,又看了看悲痛欲绝的云姨娘,心中不免感慨万千。
“孤应下了,萧姑娘放心,你的托付,孤自会记在心上,绝不食言。”
接着他话锋一转,语气添了几分急切:“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,你伤势凶险,多耽搁一刻便多一分风险,赶紧让上官公子为你拔刀疗伤才是首要之事。”
萧云珠听了太子的话,缓缓摇了摇头,眼神里满是决绝:“太子殿下,臣女这刀,不拔了。”
“名节于我,重于性命。”
她望着太子,眼神凄凄:“还请殿下一定信守承诺,护我姨娘周全。”
这话一出,屋内众人都惊得说不出话 —— 谁也没想到,她竟真的要为了名节放弃性命。
萧云珠一心求死,这让穆海棠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,不会吧,萧云珠不像是那种迂腐不知变通的人啊?
不等旁人开口,云姨娘先绷不住了,她抓着女儿的手:“为何啊?云珠,为何突然不拔刀了?你这不拔刀,不就是等死吗?娘不能没有你啊。”
萧云珠看着悲痛欲绝的母亲,勉强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姨娘,上官公子是男子,我这伤在胸口,这般私密的位置,如何能让他施救?”
她看着母亲,眼底满是怅然:“姨娘,女子的名节何等重要,你比谁都清楚,不是吗?”
“当年您逼不得已,走错一步,即便这么多年过去,在国公府里您背负了多少非议,受了多少旁人多少冷眼?”
“我萧云珠发誓,我绝不能重蹈你的覆辙。”
“女子名节,一旦有损,便再难洗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