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珩掀帘走进内室。
内室烛火昏沉,映得锦被上的血迹愈发刺目。
萧云珠躺在床上,脸色白得像纸,唇瓣毫无血色,连呼吸都细若游丝,胸口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。
她中刀的左胸,刀还未拔,为了止血,一旁缠着厚厚的白布,暗红的血渍正一点点往外渗,将白布染透,顺着床沿滴落在青砖上,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痕迹。
偶尔她睫毛轻颤,像是想睁开眼,却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,只能任由意识在模糊的边缘沉浮,整个人透着一股随时会消散的脆弱。
此时床前站着几个女侍医时不时的给床榻上的萧云珠擦汗,边上的宫女连大气都不敢出,而屋里主事的正是太子最宠爱的姜良媛。
姜良媛站在一旁,一身烟霞色宫装衬得她身姿娴雅,领口袖边绣着细密的缠枝莲纹,是东宫妃嫔特有的规制,让她在慌乱的人群中格外显眼。
她指尖轻捻着一方素色绢帕,虽未言语,周身却透着沉静的威仪。
听闻门口传来声响,她缓缓转身,见是背着药箱的上官珩,随即上前两步道:“上官公子您可算来了,您来得正好,快些瞧瞧萧家姑娘 —— 方才太医们诊过,都说这一刀凶险得很,太子知道您对外伤最是有研究,便立马就让人去请您了。”
说到这儿,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门口,又问了句:“对了,萧世子还没到吗?”
上官珩一边打开药箱拿器具,一边低声开口:“还没有,想来应是在来的路上了。”
姜良媛点点头:“那就好,那就好,这萧大姑娘毕竟是萧家人,眼下情况不明,身边总得有个人拿主意才是。”
上官珩没在说话,只是点了点头,算作回应,他一声不吭的准备着一会儿要用的东西。
萧景渊和穆海棠匆匆走进偏殿,穆海棠跟在他身后,刻意放缓了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