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贵妃垂着眼,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榻上的锦纹——
自从昭华公主出事,她夜夜不得安宁,连个安稳觉都没睡过。
圣上更是因为昭华的事迁怒于她,从前再怎么冷落,一个月总有一两次会踏足毓秀宫,可这两个月,一次都没来过。
她现在哪还有半分贵妃的体面?
如今别说跟淑妃那个小妖精比了,就是凤仪宫那个死了多年的,圣上也惦念着,今儿又是十五,他八成是又歇在了凤仪宫。
这么多年了,她这个活着的贵妃,竟混得不如一个逝去的死人。
周福海见她眼神发怔,手上动作又轻狂了些,语气软得像裹了蜜:“娘娘,您别想那些不开心的。陛下心里没您,奴才心里有啊。”
“奴才往后天天来陪您,让您再也不孤单,好不好?” 这话像根羽毛,却挠在了玉贵妃的心尖上。
她抬眼看向周福海,眼底蒙了层水汽,先前的冷意散了大半,连声音都软了些:“你……你当真能日日来陪我?”
屋顶上的穆海棠听的想笑,悄悄跟萧景渊咬耳朵:“看见没,什么叫甜言蜜语,什么叫高手,周福海几句话,就把贵妃娘娘就哄美了。”
萧景渊压低的声音里满是鄙夷:“油腔滑调,恬不知耻!什么高手?简直就是男人中的败类。”
穆海棠听见他这话,忍不住撇了撇嘴,眼神仍没离开殿内:“你懂什么?别看不起他,你以为周福海这‘差’是谁都能当的?”
萧景渊闻言冷哼一声,咬着她的耳朵反驳:“哼,身为男子,文不行,武不行,就那张嘴皮子行,他当的差?是个男人就能干。”
“谁说的?” 穆海棠立刻转头看他,“他的差,你就当不了?”
“若是贵妃娘娘看上了你,你能假扮成太监日日陪在贵妃的身边?日日做小扶低的服侍?说一些甜言蜜语?”
“你细品—— 她虽然穿着太监的衣服,可身形挺拔高大,长得虽说不上多俊秀,可眉眼周正,也不算丑。况且,还得会说话,会哄人开心,最重要的是身体还得好,这些加一起,可不是随便哪个男人都能做到的。”
萧景渊被她这分析说得一噎,握着她的手,阴阳怪气的道: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