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天野知道她还在为方才的事赌气,索性顺着她的话往下说:“是不爱听,要不你变成那树上的喜鹊,日日叽叽喳喳,我兴许还会爱听几分。”
话落时,他目光悄悄落在她紧绷的侧脸上,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哄劝,连先前冷硬的眉眼,都柔和了些许。
穆海棠依旧侧坐着,眼睫垂落,不再看他,也没搭话,车厢里又陷入短暂的沉默。
任天野望着她这副“油盐不进”的模样,忽然点点头,故意用调侃的语气说道:“呵呵,说真的,你这会儿不说话,倒比平日里伶牙俐齿时讨喜多了。”
“你看这样安安静静的,多好。”
“任天野,你要是不给我道歉,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再说一句话。”
任天野闻言,非但没慌,反倒挑了挑眉:“哦?你的意思是说,若是我道歉了,你这辈子日日都会同我说话,片刻不闲?”
穆海棠被他这话堵得一愣,随即反应过来,气他偷换概念,哼,让他道个歉,跟要他命似的。
任天野见她又抿着唇不吭声,只绷着小脸,先前那点调侃的笑意敛去,语气沉了沉,多了几分认真。
“好了,不逗你了。”
“方才在镇抚司,是我话说重了,让你受了委屈,谢谢你送我的生辰礼物,我心甚喜。”
穆海棠本还绷着的脸,听见这话瞬间舒展开,眼底漫开笑意,转过头看向他:“这还差不多,方才差点被你气到英年早逝。”
她说着,坐直了身子,看着他道:“贺君生辰,愿君此后岁岁欢喜。”
任天野看着她,自从那个女人走了以后,他连出生都成了一种罪过,一个人人口中的小杂种,又有谁会给他庆生,满满的连他自己都怨恨自己的生辰,他为何要来这世上,受尽世人白眼,若是能选,他宁愿当年那个女人没生过他。
他飞快垂眸,攥着衣角,努力隐藏着自己的情绪,只低着声继续调侃:“你这贺词听着像是给女人的,我一个大男人要那么多欢喜做什么。”
穆海棠则是没心没肺的道:“非也非也,男人也是人,自然也得日日欢喜,总不能只许姑娘家开怀。这开心就像这吃食一般,就得常态化,日日都得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