雍王府书房内,宇文谨一身浓重的酒气,斜斜地陷在软榻里。
他衣襟大敞,露出的锁骨处泛着不正常的潮红,显然是喝了不少。
地上更是一片狼藉,公务奏折散落得七零八落,几卷公文被踢到了墙角,旁边还倒着好几个空酒坛,酒液顺着坛口淌出来,散发出刺鼻的气味。
他躺在那,怀里紧紧抱着那个空了的描金匣子,可匣子里早已空空如也,连半片纸都没留下。
宇文谨一想到穆海棠那晚决绝的模样,想到她那句 “嫁谁都不会嫁你”,他的心就像被钝刀子反复切割,疼得喘不过气来。
“我到底哪里不好……” 他喃喃自语,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,“为何你说转身就转身,说不嫁就不嫁了……”
宇文谨坐起身,灌了一口酒猛地抬手,将空匣子狠狠砸在地上。
“啪” 的一声脆响,匣子撞在酒坛碎片上,裂开一道细缝。
可他像是没看见,只是死死盯着地上的狼藉,眼底翻涌着不甘:“你不但不嫁,还把那些信都烧了…… 穆海棠,你以为我宇文谨非你不可是吗?”
他忽然低低地笑起来,笑声里满是戾气,听得人头皮发麻。
他又抓起榻边半坛未喝完的烈酒,仰头往嘴里灌。
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流,浸湿了衣襟,他却浑然不觉,只觉得那灼人的液体能麻痹心口的剧痛,却不知越喝,那痛就越清晰,像附骨之疽,怎么也甩不掉。
宇文谨在那边被酒坛子泡着伤心难过,穆海棠这边却浑然不觉,正歪在榻上酣睡,午后的阳光洒在她脸上,她睡得有些没心没肺。
一个时辰后,午睡醒来,坐在床上大概一刻钟,才下床推开窗,让午后的风灌进屋里。
她转身从衣柜里取出昨日红姐托左夫人送来的七万两银票,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,指尖抠着银票边缘,萧景渊那狗男人临走之前,终究还是把那匣子留了下来。
如今她回了将军府,也没什么地方要用银子的地方,可这钱就这么放着,总不是回事。 得想法子钱生钱才好。
穆海棠望着面前的银票,支着下巴琢磨起来。眼前有两条路:图省事的话,便寻两家稳妥有前景的商铺入股,等着分红——虽赚得少些,倒也是不错的生钱道。
另一条是自己买铺面单干。
前世她虽没做过生意,缺些实操经验,但若结合她的新思路,要让铺子有稳定收益,倒也不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