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戟走后,锦绣和莲心,赶紧拉着穆海棠进屋。
小姐,方才那个男人是谁啊?他口中的世子又是谁啊?
穆海棠叹了口气——昨天的事盘根错节,她自己都理不清和萧景渊到底算什么牵扯,更不知该怎么跟这俩丫头说清楚。
可眼下不说也不行。
她定了定神,拣着要紧的,把萧景渊的身份和昨晚的事简略说了说,避开那些难以启齿的细节。
婉蘅院的净房里,水汽氤氲。
冯氏正替穆婉青擦拭脊背,指尖触到那些深浅交错的红痕时,帕子猛地顿住,泪水砸在铜盆里溅起细碎的水花。
“我的儿……”
她哽咽着拧干锦帕,“本该是凤冠霞帔入王府的命,怎么就……”
穆婉青浸在温热的浴汤里,下身的钝痛被热水熨得轻缓些。
自父亲摔门而去后,她便没再哭闹——
因为她明白,如今不论她如何哭闹,都无济于事了。
她清白的身子,已经被玷污了,女子最最重要的贞洁,她已经没了。
指尖抚过腰侧的青紫,一滴泪顺着下颌坠入水中。
她曾以为自己会如璧玉般无瑕,将完完整整的身子给了未来的夫君。
可现在…… “
“不。”她忽然攥紧拳头:“娘,我一定要嫁入雍王府。”
“母亲说得对,不过是洞房那一夜,熬过去,她就能做雍王的枕边人,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。”
冯氏看着女儿眼中重新燃起的光,忙用帕子拭去她眼角的泪:“对,我的青儿最是好命,定能如愿的。”
这边穆婉青才重拾信心,那边婉衡院的消息,如同长了翅膀,不过一个多时辰,穆家上上下下就都知道了。
就连看门的小厮都津津乐道。
春喜院里,春娘刚用过早膳,正斜倚在铺着软垫的小榻上。
贴身丫头站在榻边,正在绘声绘色的讲今早婉衡院发生的那些事。
春娘猛地坐起身,细长的眉挑得老高,精致的脸上满是错愕。
看着那丫头道:“你说的可都是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