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你反省了吗?你若真是反省了,怎会出现在这?”
都给我滚回去!
没有我的话,谁也不准踏出院子半步!
“爹?你还是不是我爹?女儿受了如此委屈,你非但不帮女儿讨回公道?”
“你竟然还怪我?”
“青儿,别说了,我们走。”穆大夫人恢复了一丝理智,拽着穆婉青往院外走。
大夫人带着穆婉青走后,眨眼间,丫鬟婆子们连滚带爬的退了个精光。
院子里只余两个浑身是伤的丫头、和满身戾气的穆海棠,还有负手而立的穆怀仁。
穆海棠倚着廊柱慢条斯理地拍掌,啪~啪~啪:“穆怀仁,我倒是小瞧了你。”
“原以为你是个迎风吃屁的草包,却不想是扮猪吃虎的行家——”
她的尾音拖得又长又冷,“这些年你藏得够深啊?”
穆怀仁负手而立,看着眼前满眼戾气的穆海棠。
呵呵……” 他低笑出声,笑声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自嘲。
我真是没想到,“我玩了一辈子鹰,倒叫鹰啄了眼。”
袍袖在风中微动,他抬眼时,目光落在她手中染血的鞭梢上。
“若论隐忍,你这丫头倒是厉害,多少年了,你装可怜,扮柔弱,在这府里吃尽苦头,受尽委屈,蒙蔽了所有人。”
穆怀仁盯着她,突然沉声发问:你不蠢,就该知道我们苛待你。”
“可为何你父母回京探看,或是通信时,你从不提及自己的处境?
穆海棠扯出抹冷笑,眉峰挑起:你说呢?自然是为了保住我这条小命。
就算告知你父母,也不至于送命。穆怀仁挑眉。
未必。她指尖蹭过鞭柄上的血渍。
我是圣上留下的质子,穆家是他选的落脚处。我爹纵有十万个不乐意,也得接旨不是。”
“他手握东辰五十万兵权,哪个帝王能睡得安稳?”
“五十万大军啊...
她忽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少年人不该有的苍凉,连给亲生女儿留两个护卫都不敢。多留一个人,就是对陛下的猜忌。”
“若因此让君臣生隙,大凉趁机南下,后果不堪设想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