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边给李贵捶着腿,一边娇声细语地开口.
“那个周心茹,她以前可是我们郑家的人,现在被休了,还赖在队伍里,整日里冷着一张脸,晦气得很。您看,能不能……”
李贵眯着眼,享受着她的伺候,闻言眼皮都懒得抬一下。
“她已经是被郑家休弃的,户籍文书上写得明明白白,如今是跟着队伍去投亲的民妇,不是犯人。”
他声音含混,带着一丝不耐烦.
“老子是官差,管的是犯人,管不到民妇头上。你少给老子惹事。”
郑秀儿脸上的笑容一僵,心里气得直咬牙,却又不敢在李贵面前发作。
一股无名火憋在心里,没处发泄。
她一出了李贵的房门,那张娇媚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,满是怨毒。
这股怨气,在看到周心茹端着一盆刚打上来的井水,径直走向马厩时,达到了顶峰。
又是墨家!
又是那群该死的墨家人!
周心茹这个贱人,放着自己亲生的女儿都不怎么管,天天往马厩跑,不是送这就是送那的,不知道的,还以为她才是墨家的媳妇!
郑秀儿越想越气,眼珠一转,计上心来。
她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衫,刻意将那根银簪扶正,扭着腰,跟了上去。
马厩里,墨家人正围坐在一起。
虽然环境简陋,草料的气味和马粪的骚味混杂在一起,但他们每个人都收拾得干干净净,精神头也远比其他犯人要好。
周心茹将木盆放下,轻声道。
“水是刚打的,干净。这些皂角是我从镇上买的,你们若需要,便拿去用。”
殷素正拿着一块布给墨清楠擦脸,闻言感激地笑了笑。
“多谢你了,心茹。总是这般麻烦你。”
“谈不上麻烦。”
周心茹摇摇头,看着墨家几个孩子,眼神里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温情。
这几日,她几乎将郑家当成了空气,与其搭理他们,不如和墨家人待在一起,这可比面对郑家那一张张扭曲的嘴脸,要舒心得多。
就在这时,一个尖利又带着炫耀的声音从马厩门口传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