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鑫哥儿。”
墨清竹扯了扯他的衣袖,墨怀鑫脚步一顿,下意识地看向父亲。
墨宁轩甚至没看他,只是目光平静地落在郑家那几张丑恶的嘴脸上,但墨怀鑫却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,瞬间冷静下来。
他明白父亲的意思,对付这种滚刀肉,光靠一腔热血是没用的。
他只能愤愤地收回脚步,一双眼睛却像狼崽子一样,死死地瞪着郑家那几人。
周心茹抱着女儿,整个人都在发抖。
不是冷的,也不是怕的,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绝望和恶心。
她看着那个曾经与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,用那种看一件脏东西的眼神看着自己。
听着他痛心疾首地指责自己“不知廉耻”。
她觉得自己的心,像是被泡在黄连水里,苦得发涩,又被扔进冰窟里,冻得僵硬。
原来,人心真的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。
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背上,一下一下地轻抚着。
杨淑玉什么都没说,但那无声的安慰,却像是一股暖流,让她不至于彻底被冰封。
“够了。”
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,不响,却清晰地压过了郑家人的叫骂。
殷素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,她手里拄着那根半人高的木棒,缓步走了过来。
她走得不快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尖上,那双浑浊的老眼里,此刻却精光四射,带着一股子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才有的煞气。
郑郭氏被她看得心里发毛,却还梗着脖子叫嚣。
“你个老不死的想干什么!我教训我家的媳妇,关你屁事!”
殷素没理她,只是冷冷地扫了郑家三人一眼,目光在郑成明那张虚伪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瞬。
“你们郑家的家事,老婆子我确实管不着。”
殷素的声音平淡无波。
“不过,你们要是觉得,在这流放路上,还能像在京城一样,由着你们仗势欺人,为所欲为,那你们就想错了。更何况,你们还把脏水往儿身上泼,怎么,觉得老婆子手中的棒子不够粗!”
话音未落,她手腕猛地一抖!
众人只听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那根被她当做拐杖的木棒,竟被她抡圆了,狠狠地砸在了路旁一棵碗口粗的小树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