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锋的训练,从来都是先摧毁对痛苦的感知,再磨掉对恐惧的本能。他们要的不是人,是只会完成任务的工具。把一棵刚发芽的小树掐灭所有枝丫,逼着它变成一截死木头。”
“无锋偷走了你的过去,却偷不走你的心 —— 这哪里是没用?这是你的心终于开始活过来了。”
寒鸦柒嘴角越咧越大,他笑的很开心。
人从来不是无畏才强大。
那些被无锋强行压抑的恐惧,从来不是弱点,而是区分人与工具的界限。
工具不会怕,因为工具没有要守护的东西;而人会怕,是因为心里装着光。
挣脱那截 “死木头” 的枷锁,才算是真正活过来了。
寒鸦柒给上官浅续上热茶,水汽氤氲着往上冒:“点竹要是真能笑活过来,瞧见你现在这样,保准得再气死一次。她这么多年,想将你培养成第二个她,而你,活成了你自己。”
他放下茶壶,提醒着:“只是宫门的棋局不比无锋简单,世界上是没有鬼的,鬼这种东西就不存在。”
“真的是鬼!” 上官浅立刻坐直了身子,语气里还带着点被质疑的急切,“我追了它一路,看得明明白白 —— 那飘在半空的样子、空白的脸,根本不是机关能做出来的!”
寒鸦柒无奈地摇了摇头,妥协般举起双手:“行行行,有鬼,是真鬼。你这么肯定,让宫尚角给你抓去就是了。他反正对宫门的事事都上心,定然会查个水落石出,”
“鬼好抓吗?”上官浅问。
寒鸦柒一僵,有些无奈:“我开玩笑的,你还真信呀。”
“你忘了《列异传》里宋定伯捉鬼的故事?” 上官浅抬手比划着,模仿着老夫子讲课的腔调,“南阳宋定伯夜行遇鬼,骗鬼说自己是新死之鬼,问出鬼怕人唾,最后把鬼扛到集市上,一松手,鬼就变成了羊,卖了千五百文钱。”
“那是典故,当不得真。” 寒鸦柒叹气。“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,宫远徵不是也怕吗,再碰到你们两一起发抖去吧,害怕也有个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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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漫上角宫屋檐,角宫宫尚角的房间里的烛火摇曳,将几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。
宫尚角看着身旁不肯走的两人,脸上满是无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