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0章 心受伤了可以哭出来

午后的阳光透过廊檐,在青砖地上洒下细碎的光影。

廊下摆着一张梨花木桌,桌上放着一壶刚沏好的茶,水汽袅袅,混着院角新翻泥土的气息,透着几分闲适。

上官浅斜坐在竹椅上,袖口挽到小臂,露出纤细的手腕。她手里捏着一根细木枝,时不时抬起手,对着庭院里栽桂树的仆役指点两句。

“左边那棵再挪半尺,别挡着廊下的光。”

“土埋得实些,这几日风大,别吹倒了。”

正说着,远处传来脚步声。

上官浅抬眼望去,见宫远徵带着个小药童走了过来。她随手将细木枝扔在桌上,抓起茶杯,朝着宫远徵举了举,声音里带着几分随意的熟稔:“远徵弟弟,来喝杯茶吗?刚泡的雨前龙井,还热着。”

她已经很久没装过贤惠,事事亲力亲为的模样了。

上官浅不喜欢被规训成贤妻的感觉,她本性孤傲,装也装不了一辈子。

宫远徵走到桌前,目光扫过上官浅这副全然放松的模样,又看了看庭院里忙碌的仆役,在她对面的竹椅上坐下:“你不愧是被寒鸦柒教出来的,这幅随性散漫的模样,倒和他一个样。”

上官浅轻轻吹了吹杯中的茶叶,声音平静:“怎么?你们还去找了寒鸦柒?”

宫远徵刚端起茶杯要喝,听到这话,动作猛地一停,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。

自己方才一时嘴快,竟把去见寒鸦柒的事说了出来。

他故作镇定地抿了口茶,抬眼朝身后跟着的小药童示意,“愣着做什么?把药呈上来。”

药童赶忙上前,小心翼翼地从提着的小药箱里端出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,稳稳地放在上官浅面前。

上官浅的目光从宫远徵躲闪的脸上移开,落在眼前的汤药上。

药汁呈浅褐色,表面浮着一层细密的泡沫,草药香里还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金草气息。她问道:“这是?”

“白芷金草茶。”

上官浅端起药碗,轻轻晃了晃,看着药汁又变深了的颜色:“又改配方了?”

最开始入宫门时,白芷金草茶的汤药颜色还是浅金色,现在已经变成了浅褐色。

“没办法。” 宫远徵叹了口气,“因为峡谷的毒瘴日益严重,往日汤药的作用越来越小,所以我又改了配方。”

上官浅没再多说,端起药碗,仰头将汤药一饮而尽。

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,带着金草特有的微麻感,她却面不改色,“味道还行,比上次的苦艾汤好多了。”

她放下药碗,语气随意,仿佛喝的不是苦药,而是寻常茶水。

宫远徵看着上官浅这般坦然的模样,又瞟了瞟忙碌种树的角宫下人们,提点道,“我劝你最近都老老实实呆着,别惹我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