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棉先生白了他一眼,一边活动着僵硬的肩膀,一边理直气壮地反驳:“五百两黄金啊!你小子这辈子见过这么多钱吗?换你你能拒绝?再说了,你没看出来吗?方才那两位公子,一看就不是来寻仇的,是真关心那姑娘。这病那么重,有人陪她一起承担,总比让那年轻小姑娘一个人熬到最后强吧?”
伙计拆台道:“我看你是怕那姑娘以后死了,那位公子接受不了,回头跑来找你麻烦,才赶紧把实话都说了,想撇清关系吧?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!”
木棉先生被说中心事,老脸一红,抬腿轻轻踢了伙计一脚,压低声音:“你这小子,知道就行了,非得说出来让我难堪?”
他行医一辈子,见多了生离死别,有人陪着,总比一个人面对要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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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影帮的书房里挤满了人,连廊下都站着看热闹的帮众。
房间里的灯笼晃着暖光,把跪着的两人照得格外分明。
管家福舟跪在地上,长衫上沾着些尘土。旁边还有个的丫鬟低着头也跪着,发髻歪了半边,正是沈梦辞提过的、戴过紫玉簪的那个。
宫尚角走到上官浅身侧时,两人的视线在半空撞了撞。
他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沉郁,上官浅像是只见到一个普通认识的人一般,朝他点了点头,没说话。
二人周身充满着尴尬。
宫尚角张嘴想说什么,就捕头的声音打断:“咱们就接着说案情 —— 周寒山帮主和小翠的死,今日该有个定论了。”
李捕头目光落在跪着的两人身上:“福舟,你先说说,周寒山帮主遇害的那天下午,你在哪?”
福舟的身子抖了抖,声音发颤:“回、回大人,小的那天下午在账房对账。”
“对账?” 李捕头冷笑一声,“你说你在账房核对账目,可账房离书房不过五十步,你去书房送过东西吗?”
福舟眼神微闪,摇头道:“没有,帮主说要处理要事,会见贵客,不让人打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