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梅长公主打了个眼色,那八个抬椅健妇,默契地四散开去,驱散人群。还变戏法一般取出软帘,隔绝了这一块地方。
李泽玉脱口而出:“公主殿下好善良。”
容梅长公主看了她一眼,给了她个笑容。回过头去,又恢复原样:“皇考曾说过,猛虎令非同小可,唯独八大功臣拥有,代代相传,永不收回。事干重大,猛虎令历年诛杀,无一例外,均是有铁证的乱臣贼子,权臣奸宦,强盗反贼。如今为了区区口角,就要动用猛虎令——萧夫人,这,是不是太草率了?”
萧氏挺了挺腰,理直气壮的:“怎么会草率?公主,我刚才不是说了么。这女孩本心藏恶,做事奸猾。我儿子已经着了道儿,背上了苦役了。这样下去,她必定成为一方祸害!倒不如直接斩草除根!”
容梅长公主淡淡一笑:“强词夺理。我的眼中所见,耳中所听,证人之词,似乎没有什么奸恶所为?”
李泽玉这时已经想好了,主动道:“公主殿下,虽然有些啰嗦,不过,能不能让我重复复述一遍事情经过?”
容梅长公主很公允,道:“当然可以。”
这时候又有人抬来了碳炉子等物,烤得暖洋洋的。李泽玉趁机活动活动被拧麻了的手腕子,看着她手腕上露出被掐出来的淤青,容梅长公主眼底黯了一黯,“刚才受苦了。你累不累?要不要坐着说?”
萧氏冲口而出:“公主殿下,你太过宽容了,她这么刁蛮,会打蛇随棍上的!”
容梅长公主淡淡的道:“打蛇随棍上就打蛇随棍上啊。她本来无官无爵,一个小姑娘,来我的梅花宴上见见世面。谁知道就受了偌大惊吓。我这个主人给她一点儿小小的安抚优待,难道还有错了?”
萧氏哽住,不说话了。
李泽玉毫不客气地坐到软墩子上,说:“谢谢公主殿下,殿下真是大好人。”
容梅长公主又咯咯笑,然后道:“快说吧。都等着听呢。”
李泽玉就先指着成思茵,道:“她,名叫成思茵。是我母亲的嫡亲妹妹所生。几年前我姨父去世,姨妈带着她兄妹两个,投奔定远侯府。一住三年,直到前阵子,我嫡姐李泽佳准备和南宁郡王府定亲,他们才搬了出去。在此期间,我姐姐开始打理预备作为嫁妆的铺子,发现顾蕴桥和萧夫人,多次支取铺子里的货物,且没有结清账本。原本我们觉得快要做亲戚了,也就没有计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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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到这里,有些气喘,停了下来,心口起伏了好一会儿,才又继续说下去。
“谁知道,顾蕴桥原来是借花献佛。用我们铺子里的东西,去给成思茵献殷勤。公主你有没有发现,在一个月之前,飞霞露突然断货?”
容梅长公主点了点头:“是这样的。我还很奇怪,怎么好端端的没货了。哪儿哪儿都没有。直到——直到太子侄儿给了五瓶,又用到如今。”
李泽玉道:“抱歉啊,公主殿下。那是我的一个小小心计。我把所有飞霞露全部毁掉之后,市面上流出去的飞霞露,全部都在成家出去的。那就是顾蕴桥用我们家的东西讨好成思茵的最好证据。”
容梅长公主神色凛然,不发一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