揪出内奸,才是战略层面的绝地反击!
苏烈听得哑口无言。
他看着自己女儿那副摩拳擦掌、恨不得立刻出发的模样,再看看林越那成竹在胸的表情,忽然觉得,自己好像有点跟不上这两个年轻人的脑回路了。
“所以……”苏清欢舔了舔嘴唇,试探着问,“殿下的意思是,让我去敌营……团建?”
林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。
团建?
你这个脑回路是怎么长的?
不过……好像形容得还挺贴切。
“可以这么理解。”林越忍着笑,“记住,情报是主菜,别光顾着吃烧烤。”
“保证完成任务!”苏清欢兴奋地一砸拳头,利落地翻身下马。
她三两下脱掉了身上显眼的黑色劲装,露出了里面一身灰扑扑的粗布短打,又从马鞍旁的包裹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布包。
打开一看,里面不是兵器,而是一块啃了一半的干饼,一个装着清水的皮囊,还有几块用油纸包着的……酱牛肉。
苏烈看着女儿这熟练的操作,眼角一阵抽搐。
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样式古朴的匕首,塞到苏清欢手里,沉声道:“万一被发现,用它争取时间。记住,你的命最重要!”
苏清欢嘻嘻一笑,将匕首贴身藏好,然后对着城楼上的两人用力挥了挥手。
她没有再走西门,而是牵着一匹看起来无精打采的瘦马,熟门熟路地钻进了旁边一条漆黑的小巷。
那里,有一扇不为人知的角门,直通城外北郊的乱葬岗。
……
夜色如墨。
苏清欢一个人走在荒芜的田埂上,冷风吹得她脸颊生疼。
她绕了一个大圈,从北面悄悄靠近了西山脚下连绵的军营。
远远望去,火光冲天,人声鼎沸,将半边天都映成了暗红色。
不愧是三皇子,这排场,比她爹的镇北大营还大。
她趴在一个小土丘后面,像一只灵巧的狸猫,仔细观察着营地的外围。
营地门口戒备森严,五步一岗,十步一哨,想要从正门混进去,绝无可能。
但她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。
巡逻的士兵,目光都若有若无地瞟向西边那片黑漆漆的松林。
显然,他们都知道今晚有“大鱼”要上钩,一个个都等着看好戏呢。
机会!
苏清欢悄悄摸到营地侧后方的一处栅栏边。这里光线昏暗,属于巡逻的死角。
她正准备翻过去,忽然听到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。
“他娘的,这鬼天气,冻死个人!凭什么咱们在这喝西北风,那帮大爷在里面吃香的喝辣的!”
“少废话,站好你的岗!要是让后勤营的耗子溜进来偷了酒,咱俩都得挨鞭子!”
两个守着一处简易仓库的士兵正在抱怨。
苏清欢眼珠一转,一个绝妙的主意涌上心头。
她悄悄退后几步,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,然后从皮囊里喝了一大口水,含在嘴里,又故意把头发抓得乱七八糟,在脸上抹了两把泥。
准备工作完成。
她深吸一口气,酝酿了一下情绪,然后摇摇晃晃地从石头后面走了出去。
她脚步虚浮,眼神迷离,一边走,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。
“嗝……酒……我的酒呢?”
那两个守卫立刻警惕起来,长矛“唰”地一下对准了她。
“站住!什么人!”
苏清欢仿佛被吓了一跳,一屁股坐在地上,茫然地看着他们。
“我……我是新来的伙夫啊……刚才多喝了两杯,想出来……方便一下,结果……结果就找不到路了……”
她指了指营地深处,一脸委屈。
“两位大哥,行行好,知道茅房在哪不?快憋不住了……”
一个守卫看她一身伙夫打扮,又醉醺醺的样子,放松了些许警惕。
另一个年纪稍长的,却依旧满脸怀疑,他举着长矛,一步步逼近。
“新来的伙夫?我怎么没见过你?”
他的矛尖,几乎要戳到苏清-欢的喉咙。
“你们后厨的管事,叫什么名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