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咳得撕心裂肺,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,身体摇摇欲坠,全靠林珩扶着才没有倒下。
“殿下!您怎么了?”他身边的贴身太监福安,吓得魂飞魄散,哭喊着。
林越咳得说不出话,只是抬起一只颤抖的手,用尽全身力气,指向了大殿角落里一个端着托盘,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宫女。
所有人的视线,瞬间聚焦在了那个不起眼的宫女身上。
那宫女“扑通”一声就跪了下来,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。
“不……不关奴婢的事……不关奴婢的事啊……”
皇帝刚刚喝下一口压惊的参茶,看到这一幕,差点又喷出来。
又来?!
还有完没完了!朕今天过个生日,是捅了刺客窝了吗?!
“怎么回事?!”皇帝的怒吼声,震得整个大殿嗡嗡作响。
林越终于缓过一口气,他靠在林珩身上,声音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断气,但吐出的每一个字,都清晰无比。
“父皇……刚刚……就是她……给儿臣上的酒……”
他的目光,如同两道冰冷的利剑,死死地钉在那个宫女身上。
“儿臣觉得……酒的味道……不对……”
此言一出,满座皆惊!
毒酒!
第一波刺杀,那杯被所有人忽略的毒酒!
原来目标不是障眼法,而是双重目标!
林珩的脸上,闪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慌乱,但立刻被更深的担忧所取代。他扶着林越,急切地对皇帝说:“父皇!快传太医!皇兄他……”
“不用了。”
林越突然直起了身子。
他脸上的惨白和虚弱,在这一瞬间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取而代之地,是一种玩味的、带着几分嘲弄的冷笑。
他轻轻推开林珩,像是掸掉什么灰尘一样,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衣襟。
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这……这是什么情况?川剧变脸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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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越没理会众人的惊愕,只是对着自己的太监福安,打了个响指。
福安立刻会意,从宽大的袖袍里,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个酒壶。
一个和那宫女托盘上,一模一样的酒壶!
不,还是有区别的。
福安捧着的这个酒壶壶嘴下方,有一个用刀片刻下的,小小的“越”字。
林越指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宫女,声音不大,却传遍了整个死寂的大殿。
“本宫这个人,没什么优点,就是有点被害妄想症。总觉得有刁民想害朕。”
“所以呢,入口的东西,我习惯提前做个标记。”
他顿了顿,拿起福安手里的酒壶,又指了指宫女托盘上那个。
“刚才你给我倒酒的时候,我就觉得你手抖得不太对劲。于是趁着大家看跳舞,我偷偷把我自己的酒壶,和你送来的那个,换了一下。”
“我喝的,是我自己的酒。”
他晃了晃手里的酒壶,笑容越发冰冷。
“而你真正想让我喝的那壶酒……现在,应该还在你的托盘上吧?”
轰——!
林越的话,如同一道惊雷,在每个人的脑海中炸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