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老李叔的那些事,那些疑团,像是一块沉甸甸的铁,坠在他心湖的深处。
他知道,根子不在这里。
来日方长,他总会找到机会,将这潭深水彻底搅个天翻地覆。
核对文书,验明正身。
一道道程序,冰冷而刻板。
小乙和王刚押着那个犯人,走出了牢门。
阳光重新落在身上,王刚却觉得比牢里更冷。
他看着那犯人被小乙亲自押上了马车,又是一头的雾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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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回事?
小乙哥上次送犯人,上了车不都第一时间解开镣铐,给口水喝么?
今天这是怎么了?
他看向那个犯人。
犯人名叫史浩。
年岁约莫四十出头。
一身囚服早已污秽不堪,却遮不住那一身壮硕的腱子肉。
那身板,像是用铁水浇筑出来的,魁梧得惊人。
一看,便知是平日里滚杀出来的练家子。
他头发蓬乱如草,遮住了大半张脸。
可从那乱发之下,偶尔透出的眼神,却藏着一股子令人心悸的英武之气。
那不是寻常囚犯该有的眼神。
在未曾摸清此人底细之前,小乙不敢有半分大意。
他没有解开史浩手上那副沉重的铁镣。
小心驶得万年船,他不想在这趟去西凉的路上,平白横生枝节。
而那个名叫史浩的男人,也着实是有些城府。
他自打上了车,便稳住了身形。
而后,他竟是旁若无人地,在车厢一角,正襟危坐。
腰杆挺得笔直。
那股子气势,仿佛他不是阶下之囚,反倒是这辆马车真正的主人。
车厢内,三个人。
小乙闭目养神,气息悠长,整个人如同一柄入了鞘的古剑,敛去了所有锋芒。
王刚坐立不安,眼神在小乙和史浩之间来回逡巡,手心已满是冷汗。
史浩一动不动,宛如山岳,沉默得像一块石头。
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。
车厢里的空气,仿佛凝固成了实质,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老萧一抖缰绳,马车“吱呀”一声,缓缓启动。
车轮滚滚,一路向西。
很快,便将那座名为凉州的城池,远远地甩在了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