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渐渐发现，谢辞对她的占有欲，强烈到近乎偏执。他不仅要求物理上的紧密接触，似乎也在无形中圈定着她的“归属权”。

有一次，林珂打电话来，约苏晚周末去逛街。苏晚接电话时，谢辞就坐在旁边，看似在浏览网页，但苏晚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在她答应邀约的瞬间，几不可察地冷凝了一丝。

虽然他什么都没说，但那天晚上，他抱着她的手臂格外用力，甚至在她睡着后（根据苏晚半梦半醒间的感觉），他似乎一整晚都维持着清醒，用一种近乎巡视领地的目光，久久地凝视着她。

第二天苏晚跟林珂提起这事，林珂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几秒，才幽幽地说：“晚晚，我怎么觉得……你这不是谈恋爱，是找了个二十四小时贴身监护仪，还是最高权限的那种。”

苏晚握着电话，看着不远处正将洗好的水果端过来，然后极其自然地又将她揽过去的谢辞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
她知道谢辞的爱是扭曲的，是带着枷锁的，可这份扭曲的爱，却又真实地填补了她内心因副本经历而产生的巨大空洞，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。她像是饮鸩止渴，明知有毒，却已甘之如饴。

除了粘人和占有欲，谢辞在学习和模仿“正常”恋爱行为上也越发熟练，虽然动机依旧令人捉摸不透。

他会记住苏晚随口提过的想吃的东西，然后下一次出门（虽然很少）就一定会带回来。

他会因为苏晚多看了一件橱窗里的衣服一眼（即使她并没有想买的意思），就默默记下款式和尺码，然后不久后，那件衣服就会出现在她的衣柜里——苏晚严重怀疑他动用了某种非正常采购渠道。

他甚至开始尝试更亲密的接触。不再仅限于额头和发顶，他会趁苏晚不注意时，低头轻吻她的唇角，或者在她睡着后，极其轻柔地吻她的眼皮。

这些吻都带着他特有的微凉，如同雪花落下，短暂却清晰地烙印下属于他的印记。

每当这时，苏晚总能感觉到他暗红色瞳孔深处，那冰封湖面下汹涌的、几乎要破冰而出的浓烈情感。那不是欲望，更像是一种确认和烙印。

这种全方位的、密不透风的关注和占有，让苏晚在感到安心与被珍视的同时，偶尔也会闪过一丝窒息感。她就像一只被精心豢养在金丝笼里的雀鸟，笼子华美坚固，提供着绝对的保护，却也限制了她振翅的空间。

这天晚上，苏晚洗完澡出来，看到谢辞正站在窗边，望着窗外的夜色。他高大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孤寂。苏晚走过去，从背后轻轻抱住他，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