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厅旁边还有一个开放的小厨房,橱柜上摆放着各种晶莹剔透的糖果杯盏,一个银质的壶里正咕嘟咕嘟地煮着什么东西,散发出浓郁的热可可香气。
卧室的门开着,里面有一张铺着天鹅绒(质感依旧类似糖霜软布)的大床,帷幔是用透明的糖丝织就。
一切应有尽有。
苏晚走到沙发边,缓缓坐下。沙发柔软得超乎想象,几乎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。极度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,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放松和休息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但她的大脑却高度警惕着。
她将那个巧克力盒子放在旁边,拿出了里面的两样东西。
那把黄铜钥匙,此刻安静地躺在她手心,不再发光发热。
而那枚红宝石胸针,则在蜜糖色的光线下,折射出更加深邃迷离的光泽,美得惊心动魄,也危险得令人胆寒。
【戴着。】
谢辞的命令在耳边回响。
苏晚的手指颤抖着,拿起那枚胸针。冰凉的金属触感贴着她的指尖。她犹豫了很久,最终还是一咬牙,极其缓慢地、小心翼翼地将别针穿过自己衣襟的布料,将它别在了胸前。
就在胸针扣上的那一刹那——
嗡……
一股极其细微的、难以察觉的能量波动从胸针上扩散开来,瞬间扫过她的全身,然后悄然隐没。
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。
但苏晚却清晰地感觉到,一股更加浓郁、更加无法摆脱的……被注视感,笼罩了她。
仿佛谢辞的视线,透过这枚红宝石,更加清晰、更加无所顾忌地落在了她的身上。她甚至能隐约感觉到那目光中带着的、一丝若有若无的……满意?
祂果然在看着!
苏晚猛地伸手想将胸针扯下来,但指尖碰到那冰凉的宝石时,又无力地垂落。
扯下来又如何?祂难道就看不到了吗?手腕上的印记还在。这整个“安全屋”都是祂的造物。
她的一切,依然在祂的掌控之中。
绝望和无力感再次席卷而来。
她蜷缩在过分柔软的沙发里,抱紧双膝,将脸埋了进去。
身体因为极度的疲惫和突然放松下来的环境,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。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,副本中积累的恐惧、委屈、后怕如同决堤的洪水,汹涌而出。
一滴温热的液体终于忍不住从眼角滑落,滴落在乳白色的地毯上,晕开一个小小的深色印记。
她以为自己会嚎啕大哭,但最终只是肩膀微微抽动,发出极力压抑着的、细碎的呜咽。
在这个华丽又诡异的牢笼里,她连放声哭泣都不敢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哭泣渐渐停止。极度的疲惫终于战胜了恐惧,她的意识开始模糊,蜷在沙发上沉沉睡去。
睡梦中,她似乎依然被那道无所不在的视线笼罩着。那视线时而冰冷审视,时而带着玩味的兴味,时而又……流露出一丝极其古怪的、类似于满足和安宁的情绪?
她睡得极不安稳,梦境光怪陆离。
等她再次醒来时,是被一阵轻微却持续的“叩叩”声吵醒的。
她猛地坐起身,心脏狂跳,警惕地看向声音来源——是那扇巧克力门的方向。
“叩叩叩。”
敲门声再次响起,不疾不徐,带着一种刻板的节奏感。
是谁?谢辞?还是……其他的什么?
苏晚紧张地攥紧了衣角, slowly 地挪到门边,却没有立刻开门。
“谁?”她声音沙哑地问道。
门外沉默了一下,然后,一个僵硬、平板、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响起,如同劣质的语音合成器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