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煦言僵在原地,如同被施了定身咒。
他脚下,是满地狼藉的、代表着辞职和离婚的碎纸屑。
他耳边,还回荡着她那带着笑音的、冰冷的“如您所愿”。
还有她最后看他那一眼,平静无波,仿佛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。
“如您所愿……”
“滚出郑氏,永远别回来……”
他刚才咆哮的话语,和她平静的回应,交织在一起,像是一场荒诞而残忍的默剧。
他赢了。
他成功地驱逐了她。
他再也不用看到这个让他痛苦、让他失控的女人。
可是……
为什么,心脏的位置,会传来一种比被捏碎玻璃割伤时,更加尖锐、更加空茫的疼痛?
为什么,看着那空荡荡的、只剩下他一个人和满地碎纸的车库,他会觉得……自己好像亲手摧毁了某种……再也无法挽回的东西?
他缓缓地、踉跄着后退一步,靠在了冰冷的承重柱上。
惨白的灯光照在他身上,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,扭曲而孤独。
如您所愿。
她终于,如他所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