播放器瞬间四分五裂，塑料和金属碎片迸溅开来，散落一地。屏幕彻底黑暗，就如同他此刻心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光亮，也彻底熄灭了。

他粗重地喘息着，胸膛剧烈起伏，赤红的眼睛里布满了骇人的血丝和一种近乎疯狂的绝望。

林恪听到动静推门进来，看到满地狼藉和郑煦言那副濒临崩溃的模样，吓了一跳：“郑总！”

郑煦言没有看他，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堆碎片，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风箱，带着一种斩断一切般的决绝：

“通知下去……”

“从现在起，切断与楚南栀……以及楚家一切非必要的商业往来和信息共享。”

“她提供的所有资金，”他顿了顿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碾出来，“严格审计来源，做好……随时冻结的准备。”

“没有我的允许，不准她再踏入集团核心区域半步！”

“……”林恪看着老板这副模样，心中巨震，想要说什么，但在郑煦言那骇人的目光下，最终只是沉重地应了一声：“……是。”

郑煦言缓缓坐回椅子上，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。他闭上眼，脑海中却无法控制地反复回放着录音里楚南栀的那句话，和她平日里那慵懒的、狡黠的、或冷静的……各种面容交织在一起，最终都化作了冰冷的嘲讽。

信任？

他曾给过，换来了三年的恨意与一场精心策划的“保护”。

他试图再次建立，换来的却是更深的陷阱与“太好骗”的评价。

这一次，他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了。

无论她再做什么，说什么。

都，不会再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