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最上面一张,展开。
熟悉的、清秀中带着一丝倔强笔锋的字迹,瞬间撞入他的眼帘——是楚南栀的字!是七年前,她还在沪大时的笔迹!
纸张上,没有日期,没有称呼,只有几行凌乱的、仿佛是在极度恐惧和压力下匆匆写就的字:
【他们找到我了。周氏的人。】
【拿着枪,指着煦言校庆演讲的照片。】
【说如果我不离开他,不让他彻底恨我,下次枪响……目标就是他。】
【我别无选择。】
【我必须让他恨我。必须。】
【对不起,煦言。对不起……】
字迹到这里变得有些模糊,似乎被水滴晕染过,是泪水吗?
最后一行字,力透纸背,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:
【只有我当‘坏人’,他才能活。】
“……”
郑煦言捏着那张薄薄的、却重逾千斤的日记页,整个人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力气,猛地向后踉跄了一步,靠在了冰冷粗糙的树干上。
他死死地盯着那几行字,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烧红的匕首,狠狠刺入他的眼睛,他的大脑,他的心脏!
“周氏……枪……照片……别无选择……让他恨我……才能活……”
这些词语,与楚南栀不久前在门外的哭诉,严丝合缝地对上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