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煦言,别光顾着自己,给南栀夹点菜,她太瘦了。”一位姑母笑着提醒。
郑煦言动作一顿。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,他拿起公筷,机械地夹了一块精致的鲍鱼酥,放到楚南栀面前的骨瓷碟里。动作僵硬,像是在完成一项极其艰难的任务。
楚南栀抬起眼,对他露出一个“感激”的笑容,声音软糯:“谢谢老公~”
这一声“老公”,叫得郑煦言手一抖,差点没拿稳筷子。他看着她那张笑得无比真诚的脸,只觉得后背一阵发麻。
然而,就在他以为这场折磨即将结束时,楚南栀在伸手去拿旁边的水杯时,手腕“不小心”一抖,杯子里小半杯微凉的柠檬水,不偏不倚,尽数泼洒在他昂贵的西装外套和衬衫前襟上。
深色的西装面料瞬间洇湿一片,黏腻地贴在皮肤上,狼狈不堪。
“哎呀!”楚南栀惊呼一声,连忙放下杯子,拿起餐巾就要替他擦拭,脸上写满了“慌乱”和“愧疚”,“对不起对不起,煦言,我不是故意的,我……我刚才好像被呛到了……”
她凑近他,手忙脚乱地拿着餐巾在他胸前擦拭,指尖偶尔“无意”地划过他被湿透的衬衫紧贴的胸膛。隔着湿冷的布料,他能感受到她指尖那点温热,以及……她低下头时,嘴角那抹压抑不住的、极细微的弧度。
郑煦言的脸色瞬间黑沉如暴风雨前的天空。他猛地抓住她还在“忙碌”的手腕,力道之大,让她微微蹙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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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关系。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,眼神冰冷地锁住她,里面翻涌着怒火和质问。
周围的宾客们发出善意的笑声,纷纷打着圆场:“年轻人嘛,难免毛手毛脚。”“南栀也是不小心,煦言你别吓着人家。”
郑老爷子挥了挥手:“煦言,去换身衣服吧。”
郑煦言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怒火,松开楚南栀的手腕,起身离席。那湿透的西装紧贴着他,每一步都走得压抑而沉重。
楚南栀看着他挺拔却僵硬的背影消失在宴会厅侧门,这才慢悠悠地坐回座位,拿起干净的餐巾擦了擦自己其实并没沾到多少水渍的手指,脸上那副“惊慌失措”的表情早已消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恶作剧得逞后的慵懒惬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