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阳将青龙隘染成一片血色,硝烟在晨风中缓缓飘散。刘肖站在刚刚夺取的隘口上,用望远镜观察着后方正在逼近的敌军援兵。尘土飞扬中,可以看到至少一个团的兵力正在快速推进。
“团长,伤员已经全部转移到隘口后方。”许向前脸上沾满硝烟,声音嘶哑,“程副团长还在昏迷,苏医生说需要立即手术,但我们的药品......”
刘肖放下望远镜,目光扫过阵地上正在抢修工事的战士们。经过一夜激战,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疲惫,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缓。
“药品的事我来想办法。”刘肖转向通讯员,“给总部发电:青龙隘已攻克,我部伤亡惨重,急需药品补给。另,敌军一个团正从后方逼近,我部将死守隘口,确保转移通道安全。”
“是!”
周文从阵地前沿回来,脸色凝重:“老刘,战士们太疲惫了。很多人已经连续战斗十多个小时,弹药也不多了。”
刘肖望向正在有序通过隘口的转移部队。长长的队伍中,有步履蹒跚的老人,有抱着孩子的妇女,还有抬着担架的民兵。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“我们必须守住。”刘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。”
就在这时,赵立仁带着侦察连的残余部队从侧翼撤回。这个一向玩世不恭的汉子此刻浑身是血,左臂用绷带吊在胸前。
“团长,敌军配置摸清楚了。”赵立仁喘着粗气,“是敌人的精锐部队,配备有山炮和重机枪。预计半小时内就会到达我军阵地。”
刘肖点点头,转向在场的干部们:“都听到了?我们只有半小时准备时间。现在我命令:一营继续防守隘口正面;二营在左翼设伏;三营作为预备队;侦察连和工兵连负责右翼。”
各营连长领命而去。阵地上顿时忙碌起来,战士们利用缴获的武器弹药,加固工事,布置火力点。
刘肖特意来到炮兵阵地。经过昨夜激战,炮兵连只剩下两门还能使用的迫击炮,炮弹也所剩无几。
“团长,”炮兵连长声音低沉,“我们只剩十二发炮弹了。”
“省着用。”刘肖拍拍他的肩膀,“每一发都要用在刀刃上。”
准备工作刚刚就绪,敌军的先头部队就已经出现在视野中。训练有素的敌军并没有急于进攻,而是在远处展开阵型,炮兵开始试射。
“隐蔽!”
炮弹落在阵地前方,激起漫天尘土。敌军显然想要先用炮火削弱守军的防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