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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人!速速传信吴郡,禀报吴侯:曹仁率十万大军南下,皖城兵微将寡难以抵御,请吴侯火速发兵救援!”
这般夸大敌情,连副将都看不下去了:“将军,吴侯此前来信说曹仁兵力至多两万。皖城城坚池深,只要闭门坚守,曹仁必无可奈何。是否……不必求援?”
李术瞪眼呵斥:“坚守?守城器械不耗钱粮吗?将士守城不会折损吗?曹仁的投石车是摆设吗?城墙修缮不用银子吗?整天就知道守守守!”
“御敌于国门之外,方为上策!”
“不懂就回去多读兵书!”
副将噤若寒蝉。
所谓“御敌于城外”,就是让吴侯派兵来跟曹仁打 ?
李术心中思量:“曹仁此番前来,究竟是虚张声势还是真要攻城?倘若如上次那般佯攻倒好,若当真要打,吴侯又不派援兵,我是该弃城逃走还是开城归顺?”
舒县城内。
曹仁大军刚至,守将便立即献城投降。
不降不行,上次曹仁用投石车将城墙轰塌,至今尚未修复。
城中士卒,仍是上回曹仁破城后释放的降兵。
对投石车的恐惧还未消散,曹仁又来了。
不仅舒县如此,前方的龙舒县也是直接归降。
两城守将欲哭无泪。
要攻便攻!
攻下城池却不驻兵,仍让他们这些降将把守。
孙策兵马一到,曹仁就撤,他们又得向孙策献城。
本也无妨,曹仁撤兵他们倒也乐意。
可不到一月曹仁又杀回来,这不是存心戏耍他们这些小城守军吗?
曹仁哪管舒县守将作何感想。
这次他连刘晔都没带,只因收到李牧密信说要来舒县,当即兴奋不已。
立刻发兵庐江。
原以为要重新组装投石车,不料龙舒、舒县守将直接开城,曹仁愈发得意。
两城不战而降,正好在李牧面前炫耀一番。
“果然,我曹仁威震江淮,诸城闻风归顺!”曹仁暗自欣喜。
稍作停顿,曹仁召来牛金:“探马可曾回报?先生到何处了?”
牛金愁眉苦脸:“将军,今 都问七遍了。先生乘马车带随从,不比骑兵迅捷,尚在十里之外。”
曹仁呵斥:“榆木脑袋!不知迎接先生要出城十里吗?”
牛金愕然:“可将军,咱们正在打仗啊。大军出城,若皖城兵马来袭如何是好?”
曹仁被问住,一时语塞。
但他岂肯认错,怒道:“让你禀报就禀报,到底谁是主帅?”
牛金低头嘀咕:“说不过就拿官阶压人。”
“还敢顶嘴!”曹仁抓起石块砸向牛金。
牛金闪身躲过,盯着石块由喜转惊:“将军,这次怎不是钱袋?”
“蠢牛!气煞我也!”曹仁“锵”地拔剑出鞘。
恰在此时,北方烟尘扬起,一队车马缓缓而来。
曹仁远眺,破口大骂:“牛金你这蠢材!不是说先生还在十里外吗?”
牛金挠头:“莫非探马认错人了?明明说还有十里啊!”
曹仁不再与牛金多言,率领亲卫骑兵出城相迎李牧。
曹仁恭迎先生!
马车帷帘掀起,一位青年立于车上,锦袍随风而动,气度不凡,正是李牧。
曹仁策马上前:先生,末将本欲十里相迎,不料先生突然抵达城下。斥候分明早报先生行踪,怎会如此?
李牧轻摇羽扇:若连你都轻易探知我行踪,恐怕未至舒县便遭截杀了。
曹仁恍然大悟:原来是个幌子!先生高明。看来要好好训斥那些传报假军情的斥候了。
此时吕玲绮也从马车中走出。
曹仁面露诧异:先生,这位是?
李牧微微示意。
吕玲绮施礼道:温侯之女玲绮,见过曹将军。妾身现为李郎侍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