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翊尘赶忙说：“没事没事，没弄疼你吧？你这手……怎么回事？这后厨……应该有热水啊！你手咋会这样？”

他很纳闷，林归暖在林家时受了很多苦，其中最痛苦的就是大冬天的用凉水做家务，生了满手冻疮。所以后来条件好起来，无论在哪里，林归暖都很注意热水这方面的安装。

安市的美食广场虽然干的时间短，但他回去那次就发现了，无论是后厨还是卫生间，都单独安了热水管。

张小燕仍旧低着头，紧张地说：“是是是，这里是有热水的。但是我……我在姐姐家干活时，都用的凉水，这都是以前留下的。不是在这里弄的！”

陆翊尘没再多问，而是淡淡说道：“那你去忙别的吧，手不方便就别碰水了，我来刷碗碟就好。下次带上那种胶皮手套吧，能好点。”

“不用的，不用的。老板说了，带着手套刷碗，就感受不到瓷面是否冲洗干净了。所以，用手去感受是最基础的，我要连这点小事都做好，就不能留在这里了。翊尘哥，可能你不记得我了。我就是你在家属楼宿舍的隔壁，二营长爱人的妹妹，我叫张小燕。”她介绍自己的时候，才抬起头看了一眼陆翊尘。

陆翊尘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，不太有印象，但还是客气有礼地说：“哦哦，都是军属，回头可以让我爱人多关照一下。你要是觉得后厨工作累，我跟她说说给你换个岗位好了。”

“没关系的，翊尘哥，这已经很好了。不是林老板收留，我恐怕就得回老家去嫁人了！她心疼我才19岁，愿意给我一个工作机会。我会好好干的！我不怕苦，不怕累，这手……慢慢就会养好的。等我开了工资，就马上去买药膏。”

陆翊尘没再多说什么，既然这小姑娘不在意手伤，他也不能强求，便尴尬的笑笑走开了。

他觉得很奇怪，按说林归暖对卫生要求是很严格的，需要碰触食物的工作人员，都会带着一次性、食品级的硅胶手套。而刷碗洗菜的，应该会配备厨房专用胶皮手套。在家她都不允许陆翊尘徒手刷碗呢，说洗涤剂对手会有伤害。怎么一个长满冻疮的小姑娘，不仅要干碰水的活儿，连个手套都不让用呢？

刷碗是在一个单独的小隔间，离灶台位置还有些距离，陆翊尘觉得跟异性单独在此多有不便，直接出了后厨。

张小燕把刚才塞进衣服里的胶皮手套重新拿了出来，吹了吹手上的冻疮，带着笑意嘀咕道：“这样，你总会心疼的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