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塌了!怨魄七号突然指向穹顶。
最中央的石砖裂开蛛网纹,露出下方翻涌的黑潮,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撕扯空间。
光桥开始摇晃,苏璃感觉有根烧红的铁钎在扎她心脏——那是消耗寿命的反噬。
坚持住!小烬的狐尾分出七根,分别缠住众人腰肢。
它的金红毛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,这是燃烧本源灵力的征兆。
团绒的叫声变了调,从软萌的变成尖锐的,竟引动四周残余的鬼气形成护罩;阿幽的灯笼彻底龟裂,却在最后一刻迸发出刺目白光,将光桥推高半尺。
咔嚓——
最后一块碑石碎裂的瞬间,光桥地冲破墓室。
苏璃在剧烈的颠簸中瞥见下方废墟:一截苍白的手从瓦砾下缓缓伸出,指节分明,掌心紧握着半块染血的玉佩。
那纹路......和她方才碎裂的半块逆纹,严丝合缝。
那是......
话未说完,光桥突然消散。
乱石滩的风裹着沙粒劈头盖脸砸下来,苏璃重重摔在地上,嘴里满是血腥气。
小烬瘫在她胸口,毛都炸成了蒲公英;团绒缩成毛球,正用爪子揉被撞红的鼻子;阿幽的灯笼只剩半截焦黑的柄,勉强亮着豆大的光;怨魄七号的鬼体淡得几乎透明,却还在咧嘴笑,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。
丫头......他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,这波......不亏。
苏璃想笑,却咳出血沫。
她望着灰蒙蒙的天空,听见远处传来碎石滚落的声响。
风里有股熟悉的味道,像极了母亲临终前,柴房外飘进来的、带着露水的青草香。
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,团绒颈间的铜铃轻轻摇晃,幽蓝微光在铃铛内壁一闪而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