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,仿佛在顾砚扑入怀中的那个瞬间,被无形的力量拉扯、扭曲,继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凝滞。
容烬高大挺拔的身躯,在顾砚毫无预兆地撞进他怀里的刹那,彻底僵住了。如同一块被瞬间冰封了万载的玄铁,从发梢到指尖,每一寸肌肉、每一根骨骼都凝固成了坚硬的雕塑,连周身的魔气都仿佛被冻结,维持着翻涌的姿态,却失去了所有狂暴的动能,诡异地悬停在半空中。
他预想了无数种可能。
预想了顾砚会恐惧地后退,会厌恶地挣扎,会像其他人一样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他,甚至预想了最坏的结果——这只蠢猫会再次为了某种可笑的理由,试图从他身边逃离。
他做好了应对一切反抗、一切逃离的准备,用更深的偏执、更强的力量去禁锢、去掠夺。那是他熟悉的模式,是在黑暗与背叛中学会的唯一生存法则。
可他唯独没有预料到……
没有预料到这个。
这个温暖到几乎灼伤他冰冷皮肤的拥抱。这双环住他腰背、用力到指节发白、仿佛用尽了生命所有力气也要紧紧抓住他的手臂。这具紧贴着他、微微颤抖着、却带着不容置疑决绝的单薄身躯。
还有……那带着哽咽、却如同最锋利也最温柔的刀刃,直直刺入他心脏最柔软、最不设防区域的承诺。
【…我听到了!你说的每一个字,我都听到了!】
【…对不起…让你这么害怕…】
【…我不会走!不会消失!更不会让你一个人!】